莫迟紧皱的眉目一点一点舒展开,十指也慢慢放松,身体不再蜷缩成团,额头抵着他胸口,逐渐恢复了平稳的喘息。
杜昙昼闭上眼睛,暖意阵阵袭来,他也渐渐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莫迟从漫长的酣睡中醒来,他觉得自己很多年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了。
直到杜昙昼的脸在他面前以极近的距离出现,他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为什么能睡得那么熟。
——他贴在杜侍郎胸口睡得香得不得了,那片衣服上残存着可疑的痕迹,非常有可能是他留下的口水。
莫迟霍地坐起来,又被伤口疼得抽了口冷气:“嘶——”
杜昙昼被他吵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向他打招呼道:“你醒了?”
“你、我……我这是——?!”
杜昙昼浑然不察,疑惑地问:“怎么了?睡都睡了,你不会现在才反应过来吧?”
“不是……不是!”莫迟连连摆手,毫无说服力地找补道:“我这是睡太熟了!你、谁叫你昨晚不回房间睡!”
莫迟翻过他,跳到床下,慌慌张张地披上衣服,准备来个翻脸不认人。
手忙脚乱地套好外衣,却见杜昙昼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
莫迟忙忙乱乱地系着腰带,问他:“你怎么还不起来?”
杜昙昼的声音充满了忍耐与勉强:“……我半边身子都被压麻了,你也不来帮帮我。”
莫迟赶紧上前,将他一把扶起来。
毫无知觉的半边身体突然换了姿势,麻疼感迅速遍布全身,愈演愈烈。
杜昙昼紧抓着床边,麻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