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帝猛地抬起手:“好,好!冷爱卿有为朕分忧的臣子忠心,朕理应体恤,你既想去那便去,不过冷爱卿还是要以自身为重,办案容易遇险,你且善顾自身,不要莽撞。”
冷容谢过皇帝,却还是站在原地不走。
皇帝刚低下头又抬了起来:“冷大人还有事?”
冷容弓着背站在案前,低头不语。
皇帝立刻反应过来,他是在等他的旨意。
“冷大人。”年轻的皇帝哭笑不得,“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是口谕,你待会儿直接去兵部找曹世,就说朕同意你协助调查,难道他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冷容不为所动,垂眸道:“陛下,律令不能废,若是人人都不按规矩做事,那祖宗传下来的礼法又有谁来遵循?岂不是又要重现古时的礼崩乐——”
“朕写!朕现在就写!”皇帝把手里的奏折一扔,招手让小太监准备纸笔。
不久后,冷容拿着皇帝亲手所写的圣谕,离开宫城,到兵部官署找曹世去了。
晚膳时分,杜府正厅。
圆桌上摆了一桌子菜,莫迟却不动筷,只冷脸看向杜昙昼,质问道:“不是说要在府里休息吗?怎么我一睡着,你就偷偷跑出去了?害得我午饭都是一个人吃的。”
杜昙昼轻笑:“一个人吃饭有什么不好?你不是老嫌我啰嗦吗?”
“一个人吃也就罢了。”莫迟闷闷地拿起筷子,道:“可是你府里的下人非要看着我吃饭!我说我不用人服侍,他们就在旁边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想站起来夹菜,觉得好像有点失礼,我啃鸡骨头稍微发出了点声音,又怕被人说我吃饭响动太大!你们这些京城里的文人规矩太多,连下人都一板一眼的,搞得我都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