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二人解释说:“我们村里有头大黄牛,有天我放鹅出来的时候,经过它身边,这几只鹅就非要扑过去咬人家屁股,那牛就用牛蹄子踩鹅,一来二去的,两方就成了仇家!到后来,只要我家鹅听到牛叫,就狂性大发,乱叫不已,谁来都没用!”
边说着,边还用木棍敲打竹筐,好不容易才让一群愤怒的大白鹅相信,村口那头老黄牛没有跟上来。
杜昙昼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刚才那一通,咳得他脖子都红了。
老丈终于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忙带着歉意道:“对不住啊这位官爷,我只是实话实说,完全没有说您像牛的意思。”
“……无妨。”杜昙昼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侧头一看莫迟,见他紧紧抿着嘴角,一脸严肃的模样。
杜昙昼冷漠道:“想笑就笑吧,当心把自己憋坏了。”
“谁说我想笑了。”莫迟目不斜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头发上插着几根刚刚飞出来的鹅毛。
二人回到杜府,天色已是大亮,杜琢焦急地等在门口,万万没想到等回来了一辆牛车。
在大白鹅刺耳的啊啊乱叫中,杜琢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人从牛车上下来,还特意绕过鹅筐,远远伸出手,给了拉车的老人家几块铜板。
看到这里杜琢已经很吃惊了,更吃惊的是,他以为车后座那个满头插着鹅毛的人,是驾车老头的儿子。
当“儿子”从车上下来,看清他的脸后,杜琢失声道:“莫公子?你、你不会是带着我家大人,到坛山脚下的农户家里偷鹅去了吧?!”
“什么偷鹅?”莫迟一脸无辜。
杜昙昼从他身边默默走过,对他头顶的几根鹅毛视而不见。
莫迟奇怪地看看他,再看看笑得扶墙的杜琢,嘟囔道:“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