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燃的供述详实有理,不似虚言。
杜昙昼靠着椅背,深深叹了口气。
当夜,赵府。
赵夫人站在正堂外。
她是在睡梦间被惊醒的,头发都没梳,披散在脑后,身着寝衣,背后只披了件驼绒披风。
赵府内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京城翊卫,他们身穿薄甲,冲入各间房中,四处乱搜。
杜昙昼手持圣旨立于不远处,低声道:“接旨吧,夫人。”
赵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跪下。
“陛下口谕,赵青池与赵慎父子卷入大案,特命临台侍郎率翊卫前往赵府搜查,赵府一应人等软禁府中,不得出入。”
赵夫人高举双手,颤抖着接下圣旨,“妾身……接旨。”
“快把夫人扶起来吧。”杜昙昼低声说:“翊卫都是粗人,行事难免粗鲁,如有惊扰到夫人之处,还望见谅。”
赵夫人的嘴唇都在发抖,双手紧紧抱着圣旨,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杜侍郎可否告知,赵慎与公爹究竟犯了何等大罪?居然会……上达天听?”
杜昙昼神色不动,直说:“此事临台还在调查,夫人稍安勿躁,赵将军父子若是清白无辜,自有水落石出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