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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达在俄语中就是矿石的意思。在半个世纪前布鲁达小镇热闹非凡,居住着上万名矿工及矿工家属。除了直通莫斯科的铁路以及公车站外,芭蕾舞剧院和足球场等等华丽的建筑物也拔地而起。但现在繁华已经退去,布鲁达是一个正在衰败的小镇,人口不到三千,而且大多数还是老年人。

再来到黑鲸监狱前,晏子殊花了不少时间调查布鲁达和莫斯科的交通讯息。他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昨晚当他终于闭上眼睛睡觉时,头脑中浮现的也是各种各样的城市卫星地图。莫斯科纵横交错的地铁线路在他脑海中像是与时间在奔跑,不停进发出五颜六色的虹光。

而当他觉得光束太刺眼而猛地睁眼时,直升机营地的帐篷外面,天空已泛出鱼肚白。

在晏子殊弯腰坐进吉普车前,一个士兵拿出一只黑色布袋利落地套住晏子殊的头。

「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这是将军的命令!」

士兵组声粗气地下令,晏子殊用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摸索着钻进车内,背靠着硬皮座椅,干脆闭目养神。

吉普车的引擎轰隆隆地启动,司机放开手剎,一脚踩下油门,吉普车往前方黑黢黢的森林疾速驶去。

其实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在如此漆黑的夜里,周围又是原始丛林,晏子殊不可能记住如此复杂的路。

但安尤科夫将军仍然是那么谨慎,不,是更谨慎了。

由于帕西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晏子殊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在安尤科夫将军眼中的卑鄙模样。

——利用「男色」去诱惑卡埃尔迪夫公爵和帕西诺,在两人之间玩弄着危险的间谍游戏,以此来让自己加官进爵。

安尤科夫将军大概很想看到他「玩火自焚」的样子。

即便行驶在宽阔的山路上吉普车也依然颠簸,晏子殊的脊背痛得很。他深呼吸着,幻想自己仍躺在泰西斯岛白色别墅的实木大床上。洒落着阳光的柔白真丝床单是如此光滑柔软,他抱着羽绒枕头懒洋洋地趴在大床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