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哥停口了。陶南屿从他的表情里察觉一种似曾相识:她也曾在舒宁脸上看过类似的表情,迟疑、忐忑,思考是否要继续保守秘密,或者干脆让秘密公之于众。
“发生了什么?”陶南屿追问。
“……”孙哥低头翻看账本,“我帮你问问孙正峰在哪里。你想知道什么,就去找他问吧。”
回去时,陶南屿再一次穿过瀑布。
又一场夜间的小型演奏会在瀑布边举行,年轻的人们三两成群,分享啤酒和美食。太阳还未完全沉落,于是瀑布被分成灿烂与晦暗两部分,随着时间推移,黑色逐渐吞没了金色。最后一抹夕阳的影子倒映在山崖的石头上,溪水飞溅,在颜色渐深的天空中变成金色的雾气。
人们笑谈着路过她。她却感到眼前的山瀑有种难言的狰狞。
这里吞噬过外婆。
而瀑布下方激流的溪水,也吞噬过陈傲文无法拼凑的尸体。
陈傲文是被舒宁从山崖上踹下去的。但在踹下去之前,他后脑勺受了重重一击。当时抓住石头的人,是陶良女。
雨夜漆黑,陈傲文在泥泞的山路上袭击了舒宁。
舒宁的父母有一定能量,能说得上话。她又错误地在没有旁证的情况下追问陈傲文对陶良女做过什么事。在陈傲文眼中,舒宁变成了一个威胁。
他从后方扑上去,把舒宁按倒在地上,迅速拖进了灌木丛中。舒宁的嘴巴被死死捂着,陈傲文掐着她的脖子,直到舒宁因为窒息而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