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后喧闹相比,这里十分安静。大黄狗趴在路上吐舌头,见到陌生人也没丝毫警惕。一个老人坐在它身边摇扇子,盯着陶南屿看。陶南屿走过去问路:“伯伯,你认识孙正峰吗?”
老人打量她,似是听不懂。陶南屿便用舒宁教的语言,重复“孙正峰”这个名字。
二十年前果里村连门牌号都没有,舒宁告诉陶南屿“去找孙正峰”,别的不愿多说。她教陶南屿几句方言,果真有效:老人点头了,起身拎着小竹凳,示意陶南屿跟着他走。
几十米开外是片空地,有人在打牌。老人喊了一声,听腔调不是“孙正峰”。
一个中年人起身走来。老人指着陶南屿说几句话后,他看向陶南屿:“你找孙正峰?他们家搬走了。”
陶南屿怔住了:“什么时候?”
“好多年前了。”中年人自称孙哥,以前是孙正峰家邻居,他还读书时孙正峰家就搬走了,至今至少也有十七八年。
孙正峰的家卖给了孙哥,孙哥把两间屋子打通,开了一家小超市。陶南屿拿了瓶十块钱的饮料:“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孙哥问:“你找他干什么?”
陶南屿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自己身份:“我妈妈是孙正峰的妹妹,过世了,我想带她回家看看。”
孙哥扫商品码的手停在扫码区域,机器不灵光,小屏幕上饮料的数量从1一直跳到16,孙哥才恍然大悟般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