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陶良女出门,舒宁原本是拒绝的。但陈傲文说服了当时的带队老师。舒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积极:他的成绩并不好, 且没有舒宁一般的在体制内工作并有一定能量的父母,他要争取一个更好的分配机会, 就必须紧紧抓住支教这段时间。送陶良女回家, 若成了那就是一段佳话,写个通讯稿发到报纸上,若能引起反响, 比乖乖在偏僻小岛上当老师好得多。
舒宁必然要同行: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跟陶良女简单沟通的人。
晓之以情, 轮番劝说,舒宁被说服了。
一路上她都很担心陶良女会突然发疯。但丈夫离家、自己又重获自由,现在还能回家乡,陶良女的精神状态全程都非常稳定。陶良女坐在靠窗的位置, 陈傲文主动提出坐在中间, 若是陶良女有什么异常举动, 他作为男同志可以迅速制服。舒宁坐在外侧, 她与陈傲文没有什么话可聊,除了睡觉就是看书。
在崀市休息的那一晚上,他们在旅馆开了两个房间,舒宁与陶良女同住。陶良女只懂用桶子装水洗身,脱了衣服看着淋浴喷头发愣。舒宁进浴室教她,教不会,干脆帮她洗身。
洗到一半,她发现陶良女乳房上有新鲜的红色掐痕。
舒宁停手,惊悸与难以置信掠过她的头脑。
陈傲文在同学中风评并不太好,尤其是女同学。他爱开令人不适的玩笑,常盯着女同学裙下露出的半截小腿,有意无意地碰触别人的胳膊。
舒宁甚至怀疑陈傲文对女学生们做过什么事。她记得学校里有个成绩很好的男孩,也姓陶,常见她妹妹在学校门口等他放学。那男孩原本与陈傲文关系很好,后来不知为何,他疏远了陈傲文,常用凶狠目光瞪他,每当妹妹出现在校门,陈傲文若是也出现,他总会第一时间赶到,把妹妹迅速带走。
女同学们私底下悄悄议论过,但没有证据。她们也跟带队的老师说过,但老师不愿生事,只问她们有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陶良女多年不见天日,皮肤苍白,手指与指甲留下的痕迹愈发显眼。舒宁想起在火车上度过的两个夜晚。她穿了件黑色的运动外套,把自己保护得很密实。但陶良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