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逢不怎么会做饭。
他只能一点点调整配料的多少,不断对比自己记忆里的味道,一遍遍重复熬制的工作。
语毕,谢不逢忍不住在文清辞的发间深嗅了起来。
末了低声耳语道:“但怎么学,都比不了清辞做的。”
文清辞的心脏,忽然一阵阵地泛起了酸。
接着,悲伤、喜悦,甚至于庆幸的情绪,朝着他奔涌而来。
文清辞忽然在这一刻,想起了《扶明堂》那本书。
拥有前世记忆的他,并不怕死。
甚至进宫的时候,他已怀有死志。
但是这一刻文清辞却无比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
“清辞,你哭了吗?”
谢不逢的手背上忽然一凉。
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文清辞的眼泪。
“是啊,”文清辞缓缓抬手,握住了谢不逢的手腕,“我忽然觉得,活着……真的很好。”
今晚不但官员休沐,谢不逢甚至还给太医还有宫女、太监们也放了假。
太殊宫里,只剩下必要的侍卫。
周遭一片静谧。
文清辞缓缓闭上眼睛,去听风的声音。
说话间,那只自由活动于小院中的兔子,不知何时蹦蹦跳跳出现在了文清辞的身边。
还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文清辞的眼泪,被风吹碎。
谢不逢手足无措地为他轻轻擦拭。
他见过毒发的文清辞,见过受伤的文清辞。
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文清辞。
泪水被风吹得尤其冰冷。
见那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后,谢不逢忽然将文清辞抱在了怀中。
接着朝着他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两人的呼吸,在瞬间交缠在了一起。
文清辞的大脑缺氧,思绪也随之乱了个彻底。
他隐约听到谢不逢说:“世上没有无解之毒。”
“天慈必定有解,爱卿的手,也定能恢复如初。”
“待那之后,朕便与爱卿一道,去松修、去肃州、去长原,游山玩水,救死扶伤。”
语毕,谢不逢停顿片刻,轻轻地吻掉了文清辞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