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陵邑的十三年时光,天生天养。
完全为零的情感交流,硬生生将正常的感情从谢不逢的身体里剥离了出去。
或许并非本意,但是这种古怪的交流,最终导致原著中谢不逢对兰妃只有尊敬,没有什么亲情。
谢不逢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着。
他在肃州守陵的时候无事可做,因此学的东西格外杂,除了经、史、兵法外,甚至还有算数、工巧之类的东西。
文清辞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轻轻点头。
柔软的长发从少年颊边扫过,要是文清辞靠近一点就能感受到,谢不逢的心并不像他语气那样平静。
这曾是少年的秘密,但文清辞想知道,自己便说给他听。
面对文清辞,谢不逢第一次生出了敞开心扉的欲望。
说话间 ,半盏茶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伴随着甲胄相撞的声音,守在一边的侍卫们,像谢不逢说的那样齐齐向另一头走去,似乎是要交接班了。
“走。”
谢不逢的话音刚一落下,他便带着文清辞从高墙的这一端跃了过去,接着推开门,闪入了幽禁谢观止的侧殿内。
西时,外面还亮着,但侧殿里却一盏灯也没有点,昏暗到令人窒息。
文清辞和谢不逢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发现守在这里的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晕了过去。
两人飞快对视一眼。
“殿下,我们进去看看。”文清辞说。
语毕,便已绕过屏风,到了起居的地方。
下一秒文清辞看到
一身紫衣的谢观止,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榻上,眼眶通红像是刚才哭过一场。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从侍卫身上抢来的长剑,因为紧张与用力,指节均已泛白。
少年的腕上有一道新生的血痕,脸色也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果然和《扶明堂》里写得一样,打算自裁!
文清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银光从殿内闪过。
没等谢观止反应过来,他手里的长剑,就已被谢不逢夺了过来。
“你做什么?!”谢观止随之起身,厉声问道。
谢不逢没回他的话,只是撇了谢观止一眼,用轻蔑的语气扔出两个字:“蠢材。”
“不愧陛下最‘欣赏’的皇子,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你便自己送死了。”
语毕,略带嘲讽地笑着朝谢观止看去。
二皇子听了后,本能想要反驳。
但没来得及开口他便意识到……谢不逢说得虽然难听,但表面看上去,好像真是如此。
皇帝想除掉自己,还没有找到好的理由,自己便先“贴心”地自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