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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火车上第一次拿出这本书时,杨思情随手翻了翻,暗暗咋舌,默默缩回爪子,老实钩自己的水杯套,感慨她跟蓝团长的差距就是水杯套和《战争与和平》的差距啊。

杨思情也躺倒,头枕上他的腹部,把水杯套举到脸上钩。

两人间从容安宁的氛围让她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加上原本的舟车劳顿,她没钩多久,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停下手头动作,闭上眼,很快进入黑甜乡。

她还做梦了。

梦见自己在颐和园冰场上驰骋,不停变换各种高难度滑冰花样,围观冰客无不看得瞪大双眼、啧啧称奇,冬日透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她在冰客们惊叹的目光中永不知疲倦地滑啊滑啊滑啊……滑醒了。

其实是被窗外不远处汽车站的汽车鸣笛声吵醒的,醒来发现自己被蓝巍的一条手臂揽抱在怀里。

原来带给她温暖的不是冬日阳光,是蓝巍。

窗外仍是黑洞洞的天,窗玻璃上仍映着路灯稀薄的亮光,汽车站的汽车已经开始跑动,楼下也有人活动的嘈杂声,她估计现在应该是早上四五点钟。

一看手表,五点刚过。

这个年月的社会人晚上没啥消遣,普遍都是睡得比狗早、起得比鸡早,早上四五点钟就睡够觉,起床开始一天的劳动,据说清朝皇帝就是这个时间点起床的。

像她昨晚早睡,现在就已经睡饱了,双眼充满电量,以仰视的角度,认真观看睡梦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