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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长安街地广人稀,她猎奇的嗓门、鬼上身一样神神叨叨的唱法, 并未引起大面积人群骚动。

唯一受到一万点伤害的就是自行车所过之处的路人。

身上会突然抖三抖,目送远去的自行车感慨万千:冬天只让我身体寒冷,那姑娘的歌声让我整颗心都凉透了哇。诡异的歌声又甜美又催命,录下来都不用修音,可以直接拿去当恐怖片背景音乐。

显然,杨思情身上的绘画细菌和声乐细菌, 两种细菌在数量和质量上天差地别。

蓝巍蹬着自行车驶过七十年代的天安門广场, 听着怀中来自21世纪媳妇唱的九十年代歌曲,双目微眯做陶醉状。

甭管别人的心因为听到未来媳妇的催命歌声怎么拔凉拔凉的,反正她是唱进自己的心坎儿里。

他从头到尾听得有滋有味, 灵魂甚至感到了丰盈,嘴角勾起来就没放下来过。

二十年了!

杨思情终于迎来这辈子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无下限欣赏她歌喉的脑残粉。

原来爱情不止会让人眼瞎,还会让人耳聋,这就是所谓的“晕轮效应”——你一看到这个人你就晕了,找不着东西南北中了, 她/他放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你不再是你, 你只是个多巴胺的囚徒。

突如其来一阵不知名、携带沙尘的大风, 扑在杨思情张着大口的脸上, 她嘴里的歌马上被切掉,换成一种不文明的声音:“啊呸呸呸呸……”

蓝巍低头看一下怀里的小女人:“嘴里进沙子了?那就别唱了。”

杨思情:“啊呸呸呸呸……”呸完化身小迷妹,“蓝巍,你下午在冰场上太狂拽酷炫吊炸天了!你这个秀儿太秀了!666!”

她毫不吝惜对蓝团长的赞誉和崇拜,并且仍然沉迷于下午那场战斗的回味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