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陷入齐黎川的血肉之中,马上就渗出了血。
甚至有几滴血逃脱出来,纷乱地打落在地。
在几片花瓣上荡了荡,最终消失不见。
齐黎川的眉头皱了皱,最终掩饰下去,掌心里的血在两人的掌心间游荡,温暖湿润。
路幕的目光甚至没有朝台下看一眼,他能感觉出来,台下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冷漠,恨,嘲笑,讽刺……
纷纷种种,唯独没有任何善意。
路幕也不需要他们的善意,他直起来身板,一路走下去,一直走到路的尽头。
他不怕被人注视,更不怕被人恨。
反正恨他的人多了,想杀他的人也多了。
在那条道路的尽头是穿着长衫的牧师。
很讽刺,甚至那个牧师都是三年前的那位。
牧师可能是全场唯一一个没有对自己投来恶意眼光的人,虽然这目光也算不上是善意。
只是对一个普通人,应该说是他所需要服务的一个普通客户的目光。
宣誓的时候,牧师重复着三年前一模一样的话,路幕和齐黎川也拿出了和三年前一样的回答。
机械地问话,机械的“我愿意”。
唯一不同的是,三年前两个人的回答带着几分的真心,而现在却丝毫都无。
结束宣誓之后,就是穿着白纱小短裙的小花童为两个人送来了戒指。小女孩不懂事,她只是个被派来送戒指,顺便穿着漂亮裙子来看婚礼的孩子,她满眼带着笑,掂着脚把戒指送到两个人的手里。
对着这个小女孩,齐黎川和路幕露出了婚礼开始之后的第一个微笑。
两个人都默契地用没有带血的手接过了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