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受我杀戮的鬼妖神魔，都在因果之中，他们是我的劫数，我的杀戮，亦是他们必经的劫难，六道轮渡，从来包罗万象，不分你我。

所以才有了善于恶，被惩治的便成了恶人，惩治作恶的便是六界眼中的圣人。

而我这一番举动，不知杀了多少妖神鬼魔，直到我精疲力尽，站在一片荒芜废墟之中，看着那已经化成元神灵丹漂浮在空中的妖神鬼魔，脚下皆是血汇聚成的河，心底的魔，才安稳了下来。

蓦的，空中飘落下一片宛如镜片的薄冰，我伸手接住，看到上面映衬出小鬼头的脸庞，倏然笑了。

“宝宝，是你放不下阿娘，用残魂化成冰来看我了么？那，阿娘若将这些虚伪家伙的元神灵丹都汇聚在一起，是不是就能将你重塑回来了？”

瞬间阴冷下眼神，我将那些元神灵丹都收拢到口袋里，打算用来重塑我儿真身，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试一试！

“苏雪，你要去哪里？”

正准备走，身后突然传来柳玄机的声音，我转头看向他，不再有顾虑，只剩下憎恶与厌恨，“这与你无关！看在你之前舍命护我逃离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日后再遇见，必定不会饶恕！”

此话一出，他很明显是看出我一直都在记恨他利用我的事，也对他心存报复，之前所有柔情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的利用。

倏地，他注视着我，苦涩的笑了，“原来你从未真的顺从，是我太傻，错信你了……”

“你利用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就是你造的孽，就该加倍奉还！”

阴冷说完这句话，我漠然转身，对所有魔界的兵将高喝，愿意跟从我的就随我而去，不愿意就留在这里陪柳玄机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