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末到初秋,姜檐南下了四个月,明德帝觉得历练得差不多了,一纸诏书将他跟卫寂召回京城。
这四个月经历了很多事,卫寂与姜檐褪去了少年稚气。
相较过去,卫寂的性子虽然仍旧温吞柔和,但行事却从容了很多,不见先前的局促。
姜檐则磨掉了一些棱角,比过去少了一份骄狂,多了一份稳重。
这一点从他呈到京中的奏疏便能看出来,处理政务时越来越严谨周全,若非如此明德帝不会这么快将他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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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水灾,姜檐没染过一次风寒,凡是他去过的地方都没暴发过瘟疫。
卫寂觉得他们能平安去平安归,全靠佛祖保佑,打算去洪惠还愿,顺便再给他母亲上一柱香。
听到卫寂回京的打算,姜檐说要跟他一块去。
卫寂应了一声“好”。
回京的行程不像来时那么赶,卫寂坐在马车中,姜檐骑马行在他左侧,只要卫寂撩开帘布便能看见他。
初秋的日头还有些毒,见姜檐额角晒出了汗,卫寂解开水囊,从马车的格子窗递给他喝。
姜檐灌了两大口水,低头问卫寂,“车里闷不闷?”
卫寂冲姜檐摇了摇头,又递过去一方手帕要让他擦汗。
姜檐从马背上倾低身子,将一张俊脸凑到卫寂面前。
卫寂给他这个危险的动作吓一跳,匆匆给姜檐擦净了脸上的汗。
姜檐这才翘着嘴角坐好。
卫寂不敢随意与姜檐搭话,生怕他再做出方才那样危险的行举,这若是跌下来摔了腿怎么办?
又行了两刻钟的路,格子窗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卫寂茫然地撩开布帘。
一张脸突然凑来,与卫寂面对面不足三寸的距离,那双漆黑的眸直勾勾盯着卫寂。
卫寂的心快跳了两下,为姜檐不看前路,只盯着他的行径而胆战。
明白姜檐什么意思,卫寂抬袖赶忙给姜檐擦了擦汗,然后探回身子,取过放在一旁的手帕塞到姜檐手中。
卫寂苦口婆心地规劝道:“殿下要好好看路,这样太危险了。”
姜檐捏着手里的帕子,不高兴地从鼻腔哼了一声,然后踢了踢马儿的后腿,让红鬃马快走了几步。
看着甩下他,独自前行的姜檐,卫寂微微一愣。
骑马走到马车的车辕,姜檐弃马上了马车,然后钻进了车厢。
不等卫寂反应过来,姜檐便擒住他的下颌,将唇贴了过来。
卫寂受惊似的身子向后仰去,背脊紧紧贴着车壁上,精致的丹凤眼瞪大,那颗红痣藏匿在眼皮之中,不露分毫。
心脏崩坏似的跳着,与他紧贴的姜檐,心口跳得亦是很快,两道声音几乎融为一体。
姜檐含住卫寂的唇瓣,口气蛮横不讲理,一双眼眸却揉了春光似的,“不许你给我定规矩。”
卫寂哪里会给姜檐定规矩,方才是担心他的安危才这样说的。
姜檐却不给卫寂说话的机会,径自说完之后便捧住卫寂的脸,更深入地吻卫寂。
姜檐并不会渡舌,顶多就是舔了一舔卫寂的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