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忍住不笑?
卫寂努力压下嘴角,回头去看姜檐,但那精致的眼眸在月下盈着碎碎细光。
他说,“臣没有笑话殿下。”
夜风吹过,树影在动,姜檐的心也在动。
这一刻卫寂有没有笑话他不再重要,姜檐只想亲一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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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勉很敏锐,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终日惶惶不安,几次来卫寂这里打探消息。
不过他到底比卫寂多吃了十几年盐,若非卫寂心中有所提防,可能真就被他套去了话。
见从卫寂这里得不到消息,赵振勉便不敢再贸然打听。
他真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信了吴胜良这个蠢货的花言巧语?把自己弄到这等处境。
赵振勉派人撺掇田大仁他们来州府上告,原本是想探一探这位少年太子的底,看他什么态度再作打算。
若是太子不知事好哄骗,那就按计划行事,借着百姓这股东风,使朝廷妥协,拨下更多的银钱以作占田的补偿。
谁知道吴胜良这个蠢货,竟嫌动静闹得不够大,让其他县的百姓去坝口闹事。
幸亏这只是一场误会,若是真惹怒了朝廷,到时候鸡飞蛋打,还得搭上他们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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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勉与吴胜良在常白郡的所作所为,卫寂了解越多越觉得这俩人面目可憎。
姜檐早已将此事上呈到京中,当日便将赵吴二人关押牢狱,正准备好好审一审,又出了一档子大事。
南方多雨,自立夏后便下了两场雨,但都是小雨,淅沥沥下一日也没事。
这两日气温骤降,常白郡临近的州府暴雨如注,河水水位猛涨,淹了两处小村落。
淹的地方正好处于两个州府交界处,因此姜檐一早便得了消息。
常言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洪嘉十五年时,南下便有过一场大疫,一连波及了好几个州府。
因此明德帝继位后,对这等灾情颇为重视,就怕重蹈覆辙,让数万人白白丢了性命。
姜檐身为储君,又得皇上宠信,拿着皇上的手谕就可以调动州府的驻军,放粮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此事传到姜檐耳中,他便连下几道口谕。
一是调兵,先控制住受了水灾的百姓,在平原扎营让其住下,省得染了瘟疫,再传染给其他村落。
二是放粮,调过去一批粮食,护其温饱。
三是召集两个州府的大夫与草药过去,担心真的爆发瘟疫。
半日后,姜檐又下了一条命令
不许水灾百姓饮河里的水,怕瘟疫沿着河传给其他人。
这是姜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经验不足,想事自然有缺漏之处,但他已将自己所能想到的都派人赶紧着实去办。
这等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依稀可见明德帝年少时的影子。
第二日姜檐带上从州府调集的第二批粮食,准备去村落亲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