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通,外面已是日暮西沉的景象,天边卷着霞色的云。
卫寂透窗看了一会儿竟有些头晕,他也没太在意,出房门去找姜檐,想问问他要不要叫来田大仁问话。
百姓不肯卖田一事梗在卫寂心头,来时他如何也想不到会面临这样的处境。
天色有些晚,姜檐不想再让卫寂操心这些事,因此没有召见田大仁。
俩人一块吃了晚饭,卫寂头有些昏,胃口也不算太好。
担心自己染了风寒再过给姜檐,吃过饭卫寂便寻了一个借口回了房。
这风寒来得气势汹汹,回房这几步卫寂已经开始冒虚汗,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些发烫。
卫寂从柜中又翻出一条棉被,褪去自己的衣袜,躺在床榻上盖了两床被子。
他很少生病,尤其是风寒,想着捂上一觉明日应当就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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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卫寂听到敲门声。
见卫寂房间熄了灯,原本想找他谈一谈的姜檐几番犹豫,终是敲响了他的房门。
卫寂身上一会儿感觉冷一会儿感觉热,模糊间他听到门外的姜檐问他是不是睡下了。
卫寂烧得眼皮都睁不开,艰难地动了动唇,想告诉姜檐他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直没听到卫寂回话,姜檐侧耳听了一会儿动静,里面静悄悄的。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姜檐心中不免失望,转身原路折回去,刚走到房门他忽然觉得不对,卫寂便是睡着了也不该睡得这么实。
第67章
姜檐越想便越觉得不对, 他索性折回去,抬手在卫寂的房门扣了三声。
等了片刻,房内还是一片寂静,姜檐皱起眉又用力地敲了两下。
里面仍旧毫无反应。
这下姜檐终于确定不对劲了, 他一脚踹开房门, 阔步走进去便见卫寂的身子歪在床边, 一只手垂落在地。
姜檐心中一紧, 上前将卫寂扶起,急忙唤了他两声, “迟迟, 迟迟?”
卫寂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身子滚烫, 人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姜檐抬手探在他的额上, 片刻后抬头冲门外喊道:“来人,快去请郎中。”
守在廊下的侍卫听到姜檐的吩咐, 他们不敢多耽误,快步去前院叫衙役将州府最好的郎中请过来。
姜檐把卫寂放到床上, 对身后的人说,“去打盆冷水, 再拿一块脸巾过来。”
不多时,冷水跟脸巾便拿了过来,姜檐用水打湿脸巾, 然后叠好放到卫寂的额头上。
他以为卫寂是染了重风寒, 病势才这样汹汹, 连叫都叫不醒。
等郎中背着药箱匆匆来了, 他坐在床头为卫寂诊过脉,面色逐渐凝重。
看到卫寂右臂露出的一截纱布, 蓄着白色胡须的郎中挽起卫寂的袖口。
他一边拆缠在卫寂臂上的纱布,一边询问姜檐情况,“敢问这位大人臂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姜檐这才发现卫寂受了伤,嗓子发紧发哑,懊悔道:“孤不知道,可能是河边救人被树枝刮伤的。”
郎中又问,“伤口着过河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