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看着题目双眉紧皱,几次提笔又几次放下,他合眼冥想片刻,但脑袋依旧空空。
史书上有关水利的最早自然是大禹治水,《尚书.禹贡》中言: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再之后便是《史记。河渠书》,记载春秋战国时期西门豹引漳河灌溉邺地。
还有便是秦国的郑国渠,也是将泾河水东引到洛河,以此灌溉田地。
卫寂又想起前朝治理水利,要么挖渠挖河运,要么就是加固河堤。
他们大庸也是如此,一直在做河堤加固,先皇勤政时修建了许多河堤,以防洪涝。
想起当今圣上这些年的举措,卫寂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莫非这些年皇上之所以重商,便是为了充盈国库治水么?
治水自然是为了黄河附近的百姓能吃饱饭,既是这样那治水应当以分流灌溉农田为主,然后再排沙、防洪。
对了,还有水运。
皇上重商,肯定少不了水运
卫寂顿时醍醐灌顶,脑中涌出许多想法,他赶紧提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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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贡院门上的大锁从外面打开,考完的学子个个如丧考妣。
乍一接触外面的天光,第一个出来的儒生下意识抬手去挡,活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孤魂野鬼。
后面出来的学子亦是如此,惨白着脸,精神困顿,双目无神。
卫寂在里面睡得不错,只是吃得有些少,但比其他人看起来还是要康健许多。
贡院中浊气不堪,卫寂一出来便深深吸了一口,闻着三月的槐花香,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活了。
人群中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如鹤立在鸡群,卫寂一眼便看见了他。
姜檐今日又着了一件红衣,眉目飞扬,英姿勃发,竟比三月的艳阳天还要夺目。
见卫寂出来了,姜檐越过人群朝他走去。
姜檐走过来问,“考得怎么样?”
卫寂后退半步,“还好。”
姜檐扬唇看他,顺手接过卫寂手中的衣物,“那就是考得很不错。”
他忽然靠近,卫寂吓得又退了半步,低声说,“没有很不错,就是还好。”
发觉不对劲,姜檐皱起眉,“你总躲什么?我又不咬人。”
卫寂左右环看,见儒生们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样,无人注意到他俩,才小声说,“臣好几日没有梳洗了。”
说这话时他又退了退,甚至以袖掩面。
在贡院卫寂每日都会漱口,但清洁得肯定不如家中仔细,因此怕口中有味会熏到姜檐。
姜檐:“这有什么?”
卫寂还是觉得不好,一直与姜檐保持半臂的距离。
见他坚持,姜檐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带他回去梳洗。
上了马车,卫寂便缩到角落,姜檐靠近一点他就避蛇蝎那般,恨不能贴在车壁上。
姜檐嘴角动了动,但开口时没有说这事,而是道:“回东宫罢,客栈不方便洗漱。”
怕卫寂拒绝,姜檐又说,“洗漱完,用过饭就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