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姜檐听着僧侣念经,正无聊看见踱步过来的鸟,姜檐逗了几只才发现这些鸟很傻。
想来是山上的僧人不曾伤害过它们,那些上山的香客不管平时如何,至少来了寺庙还会装一装善人,不会在山门前杀生。
因此这些鸟不怕人,没想到今日来了硬茬子。
姜檐给卫寂几颗小石子,“你也试试。”
卫寂对佛门还是有敬畏之心的,支吾着,“这……不好罢。”
姜檐:“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要杀它,你试试,快试试。”
在姜檐的催促下,卫寂心生愧疚地举起手,丢了一颗石子过去。
竟还真被他砸中了,那只鸟呆愣愣的,用一双豆大的眼睛望着卫寂。
那模样跟方才卫寂看他的眼神很像,姜檐扬唇大笑了起来。
卫寂忍了忍,最终没忍住,也跟着笑了。
是好呆,关键它的肚子还胖乎乎的,看起来就更呆了。
姜檐抬腕,打水漂似的丢了一颗石子,一连砸了两只鸟脑袋。
这些呆鸟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还有人会害它们,然后群起而愤,一旁子胖鸟扑腾着翅膀开始啄他俩。
姜檐拉着卫寂往回跑,好不容易逃出树林,那些鸟也没再追过来。
卫寂气喘吁吁,他抬头与姜檐的目光撞在一起,然后,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他俩对视笑了好一会儿,直到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
卫寂一个激灵,看到走过来的卫宗建,他忙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垂下头,心如擂鼓。
卫宗建拱手作揖,“殿下,有关作法一事还要请您过去。”
姜檐恢复了正经,闻言点点头,给了卫寂一个‘快回去烤火’的眼神便走了。
姜檐走后,卫宗建怒不可遏,“先前我与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太后的断七还敢跟殿下嬉笑,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
卫寂眼睫颤了颤,不敢说话。
正好寺内的小僧弥拿着幡布与铜铃出来,他们要在林中挂上这些,以便明日为太后作法。
见外人来了,卫宗建止了声,但脸色还是不好看。
怕卫寂跟太子待一起会出事,卫宗建叫住为首那人,客气道:“能否让我儿也去?”
那人一脸为难,“林中地形复杂,小公子不熟,怕是会迷路,而且山风这样大,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他们在山里做惯这些事了,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位贵客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卫宗建:“没事,他会紧跟着小师父们。”
经不住卫宗建的劝,他们只好带上卫寂。
卫寂白着一张脸,老实跟随小僧弥们一同进了林子。
“施主定要好好跟在我们身后,莫要跟丢了。还有这些幡跟铃,要在绑在每棵树上。”
小僧弥教卫寂怎么绑幡结。
卫寂十分聪明,一学就会,他背着斜跨的布包,里面都是幡跟铜铃,重量并不轻,压得卫寂肩头都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