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画眉上前,要去伺候沈又容起身。
纪琢摆摆手,道:“她还没醒。”
说着,纪琢便去了屏风后头,白烟白月伺候他洗漱更衣。杜鹃画眉面面相觑,守在床边,不知该不该叫沈又容。
正当她们犹豫之时,帐子中的沈又容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声音,大概是睡醒了。
杜鹃刚要近前,就见纪琢大步从屏风后头出来,探进帐子里,声音低沉又温柔,“醒了?”
沈又容“唔”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了?”
“才刚辰时二刻。”纪琢抚了抚沈又容的脸颊,低声问道:“还要再睡会儿么?”
沈又容一下子清醒了,“辰时二刻了!”
就算他们没有婆母要拜,怎么说还是要入宫请安的呀!
“不用急,”纪琢忙安抚她,“没有迟。”
沈又容怎么着也躺不下去了,刚刚坐起来,浑身的酸痛一下子都回来了。沈又容哀哀的叫了一声,纪琢扶住她,一面揉着她的腰,一面忍不住笑了笑。
沈又容瞥了他一眼,委委屈屈的。
“你要是难受得紧,咱们今日就不进宫了。”纪琢真是很有权臣的样子,什么规矩都由着他的心意。
他有这个胆子,沈又容却不想太招人眼,道:“没事,这就起来了。”
沈又容推着纪琢,道:“你出去,叫我的丫鬟伺候。”
纪琢挑眉,似是有些不愿意,但是被沈又容硬推出去了。
纪琢笑着摇摇头,自去屏风后头更衣了。
杜鹃画眉忙上前来,一个掀起芙蓉帐,一个捧上茶水给她润口。
纪琢穿戴好从屏风后头出来,今日是他成婚的第一天,仍然穿着朱红织金绣蟒袍。他一出来,沈又容的目光便定在他身上,等到纪琢望过来,沈又容又不好意思的躲开。
“想看就大方些看,我如今已是你的夫君了。”
沈又容走到屏风后,嘟囔道:“谁看你了。”
屏风后头有热水,沈又容简单擦洗了身子,出来在妆台边坐下,由杜鹃等人梳妆。
白烟笑道:“奴婢学了些妇人发髻的梳法,王妃若不嫌弃,不如叫奴婢给王妃梳头罢。”
她叫王妃,沈又容还愣了愣,道:“那自然是好。”
白烟于是接过了杜鹃的梳子,给沈又容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