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年轻人洗澡的间隙,想要检查一下这个房子,门铃却被按响了。

如同那萦绕了她十年噩梦的身影一样,杨奎天挂着同样的微笑出现在她面前,只是这一次微笑中还带着亢奋。

不由分说的,陈雪被拉到了隔离的房间。

看着里面的监控设备,陈雪听着动作间杨奎天在她耳边要求她一遍遍描述刚刚那场□□的细节时,陈雪只觉得像坠入了一个深渊,看不见半点阳光的深渊。

他确实是身体不行了,可男人,总是会给自己找到行的办法的。

这就是杨奎天挖掘的新办法。

更让陈雪绝望的时,杨奎天不仅用他和陈雪不堪入目的□□光盘威胁她,如果她要是敢透露一星半点,这些光盘就会到年轻人的手中。

他还拿出了一份捏造的却足以将年轻人送入监狱的罪证。

陈雪觉得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用十年的光阴爱错了一个人,又用十年的光阴消磨了自己所有引以为傲的一切,可当她终于看见阳光时却又被推入了深渊,而且还拉上了另一个无辜的人。

“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了,除了他爱上了我。”

在场的众人清楚她说的是谁,余孟阳也清楚,他想过陈雪有可能知道卢瑞鑫的女朋友是谁,甚至于在杨奎天把凌薇介绍给他认识时,他还猜测过凌薇会不会是那个女友。但他万万没想到陈雪就是卢瑞鑫那个始终没有露面的女朋友。

现在看来,不是她不想露面,而是她不能露面。

故事结束在了一个看似悲剧的地方,但在场的人都清楚,和真正的结局相比,这只是悲剧的开端,甚至余孟阳相信,在那煎熬的两年里,他们也一定有无数的欢乐,有无数能支持陈雪坐在这里跟他们袒露心声的爱与回忆。

按照一般情况,余孟阳应当去劝她们报警,只要交到了警方手里,后续的询问自然就有人负责了。可他此刻却无法劝说这两个可怜的女人勇敢地站出来,因为她们已经足够勇敢,因为被要挟人生的人不是他,因为被粘在蛛网上人的也不是他,他不能为了破案冒着将她们的倒戈暴露给杨奎天的风险。

“你们不能再回去了。”苏漾突然开口道,“我听你们的描述对这个人也大致有一个画像分析,只要他找到机会,今晚没有做完的事他是一定会完成的。”

温少言也开口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们,今天你们去工地做什么?两年前的坠楼案你们知道多少?知道了前因后果,我想我也许能帮你们暂时避开杨奎天。”

凌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陈雪,陈雪却摇摇头:“不瞒你们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鑫哥去世前负责过这个工地的账户,而许杰也是因为这个工地死的,所以我打算诈一诈杨奎天,凌薇是被我牵累的。”

“姐,别这么说,我也恨他,我巴不得他能早点死。”

“你啊,先好好读书。”陈雪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听刚刚你温哥说的,老天不开眼,我们就让他开开眼。”

温少言眉梢微挑,也没纠正她的称呼。

余孟阳却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陈雪对卢瑞鑫的称呼,卢瑞鑫应该是当真把陈雪当小女孩这么呵护,才会让这样饱受情伤与痛苦的女人会叫一个小她这么多的人一声哥。

陈雪继续道:“杨奎天这几年越来越变态了,他拿自己当皇帝,最喜欢看情人争风吃醋。他以为我和阿薇关系不好,所以每次都喜欢叫阿薇来接我。杨奎天今天大发雷霆是因为我们把跟着阿薇的司机和保镖都甩掉了,认为都是我唆使的。再加上鑫哥的事……他不是不知道我的恨,在国外估计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找个由头撒了。”她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帮帮阿薇,她还小。”

“可以,我有办法。”温少言想也没想一口应下。

凌薇却不干了,挽着陈雪的手臂:“我不走,我跟姐在一起。”

“你们俩得分开。”温少言摇摇头,“放心,我不是让你们出国避风头,只是短时间让杨奎天不起疑心,你们在一起,杨奎天肯定知道有猫腻。”

陈雪又劝了两句,凌薇这才乖乖应下。

而温少言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后,回来说出了他的方法,这让余孟阳和苏漾都觉得他们恐怕都做不到如此天衣无缝。

说简单也简单,就是让学校强制安排凌薇参加一个为期三个月红色主题的项目实习,重走长征路,所到之处信号也不算好。杨奎天见不到人也不会起疑,而且人多口杂,如果他真在视频里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凌薇也很容易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