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孟阳和温少言都不是蠢人, 方临送客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他知道的也只有报告里记载的这么多, 想深入咨询不是不可以,但是答案你们得自己找。

“能给我们一个电话吗?”虽然余孟阳从林厉那里已经得到了方临的电话,但从礼貌角度而言,既然他之后估计还得电话骚扰,他还是亲自要一个比较好。

方临却笑了:“你没有吗?”

余孟阳一怔,和方临对上了目光,看见方临眼底的了然,顿时知道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多半林局提前打过招呼了。

温少言拉着余孟阳颔首致谢:“那如果我们有发现,到时候会叨扰方医生了。”

方临的目光落在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上,目光微沉。这份案卷的重见天日,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

好的,坏的。

骄傲的,失望的。

希望你们能让我再相信一次公平与正义。

余孟阳和温少言四目相对,都看见了彼此脸上挂着的黑眼圈。

齐刷刷地打了个哈欠,看着喝得快吐的咖啡,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温少言喜欢看书,他的童年并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在母亲抓狂哭泣后因镇·定·剂陷入沉睡的静谧午后,他总喜欢一个人躲在书房的窗帘后,静悄悄地拿着从书架上随便拿下来的书一页页翻着。

很多艰涩的词句,当时的他也未必看得懂,但是书和文字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他童年喘息的避风港。

所以温少言从前从来不能理解什么叫看书看吐了。

但他现在明白了。

哪怕这案卷厚上2都没有现在这么痛苦。

重点已经明明白白画出来了——

所有的都是重点。

可令人苦恼的是,不到30页,而且照片还占据了其中25页的报告,温少言已经快能把文字的内容背下来了,却依然找不到答案。他们已经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揉碎掰开了,甚至于在凌晨三、四点最困顿的时候,他俩甚至开始往文字解密的方向去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