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言哼了一声, 突然开口就将葡萄咽了下去, 顺嘴舔了舔抵在他唇边指尖上的葡萄汁水, 总结陈词道:“挺甜。”

全身的血液从脚底唰地一下冲上了头, 余孟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转身冲回了房间,明明比起酒吧的时候,这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但或许就是离开了那个醉生梦死的氛围,他们此刻都太清醒了一点。

余孟阳把自己埋在枕头上。

他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所谓的追求,确实有一部分因素是为了一劳永逸地断绝杨奎天的心思。但只有这个吗?

苏医生在他倾诉完后最终给了他两条建议——

要么尽可能的疏远彼此的距离。

要么给自己一个机会,喜欢也好错觉也罢,不尝试就永远分不清,别让自己后悔。

余孟阳最开始选了第一种,但就连一晚上都没能撑过去。

人活着是为了享受生活,而不是为了吃苦受罪。

自诩已经是负重前行的余孟阳决定对自己好一点,凡事从心而为。

至于那么一丁点儿无伤大雅的口是心非,余孟阳只当那是个救生圈,反正如今也淹不死,没事抓一抓权做自我安慰。

扪心自问,余孟阳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弯了,尤其是对象也是个直男。

除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心理,余孟阳总觉得有些不平衡,都是直男,凭什么对方什么事都没有就把自己给弯了?他还笔直笔直的?

不甘心呐。

余孟阳抱着被子,努力驱散着脸颊的红晕。床头只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亮着,沉浸在懊恼且理不顺的心思中的余孟阳并没有注意到温少言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温少言就站在门口的阴影处,表情看不真切,只知道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一会儿抓头发一会儿咬被角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