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和温少言无关,也许只是日落后遗症。

余孟阳看见了桌上的一枚一块硬币,他拿起这枚硬币一哂,这枚硬币还是早上路边买早点时温少言扫多了,老板给的找零。温少言把硬币塞给了他,说就当租一半床的钱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直到吃完早点也没讨论出温少言到底要为那半张床付多少钱。

拇指轻轻一挑,硬币就这样被抛上了天,翻转的硬币两面就像是他现在复杂的心情。

一下又一下,直到硬币的银光被窗外的黑暗吞没。

余孟阳反手将硬币盖上。

抛硬币就是这样,往往在你揭晓答案的前一瞬,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

余孟阳屈指一弹手机,手指在亮起的通讯录中准确地找到了温少言。

第一通电话没人接,余孟阳又点了一次。

第二通电话响了很久,几乎就要在自动挂断前,终于被接起了。

“领导。”余孟阳抢先一步,“晚上一起吃饭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少许,再响起时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家?”

余孟阳含糊应下,就听温少言继续道:“你自己吃吧,我在办公室加会儿班。”他顿了顿又道,“别去楼上了,杨奎天突然试探你或许是因为我们最近的打探。他居心不良,你小心一点。”说到这里,话锋又是一转,“今天是我失言,我道歉,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

余孟阳终于意识到了那两条短信的重点,不在道歉,不在解释,而在最后这半句话。

“你还在办公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片刻后:“嗯。”

“我知道了。”余孟阳看着面前凭着路边的灯光勉强辨别的空荡荡位置,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