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言的养气向来功夫不错,而且他清楚这两件事都不是余孟阳的错,更何况就算是余孟阳的错,似乎和他关系也不大。可看着余孟阳无所谓的样子,温少言却无端失控了。

他不希望余孟阳步入卢瑞鑫的后尘,也不愿余孟阳被动地卷入这盘阴谋的棋局。

点燃一根烟,温少言很烦躁,也很矛盾。

于他而言,杨奎天动比不动好,因为他不可能无限制地停留在这里。杨奎天再不回国,他也是要动手脚把杨奎天钓回国的。

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目的,可温少言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温少言看着自己摊在膝盖上的手掌,用力地攥起,又缓慢地展开。

对幼时的他而言,攥紧很难,可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放手更难。

母亲去世后,他沉寂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无意中收养了一只流浪猫,从喂食到铲砂,他不让任何人插手,也不许别人碰他的猫,甚至于他连他的猫对着别人撒娇都非常介意。只是,那时的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直到爷爷点醒他——

“你的控制欲并不会让它开心,也不会让你自己开心,如果真心为他好,就放它走吧。”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温少言察觉到自己略带病态的占有欲,一种无关情感的控制欲。

在那之后,温少言对于任何活物都会尽量保持距离。

无他,温少言不愿被旁人掌控情绪,哪怕是被一只猫。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那从楼顶一跃而下的红裙用生命告诉了温少言这个道理。

时隔多年,温少言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因为无关自己的事而动怒,甚至于事关他的算计,他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会因此产生一种狩猎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