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幽缓缓收紧着手指,轻轻闭着眼睛, 他的心跳极快,却不想分开, 每一刻都像是争取到的, 也让每一刻似乎都藏着眷恋不舍。
“幽,还畏惧于梦境?”宗阙沉了一口气垂眸说道。
“嗯, 徒儿畏惧。”乐幽未抬头,只是眸中泛着的水意皆是羞涩,哪里还有半分畏惧。
“人无信不立。”宗阙说道。
“徒儿谨记师尊教诲。”乐幽呼吸间皆是他的气息,本是极冷之人, 身上的气息却是沉稳而温暖的。
他幼时便喜欢,那时是对长者,如今亦喜欢,却是动心动情。
人无信不立,却还有一句,君子可欺之以方。
宗阙放下了手未动他, 只任由小徒弟依偎在怀中, 他亦是心悦他的, 可如今却不能碰。
气息微沉, 两颗心的跳动似乎挨在了一处, 乐幽缓缓沉着气息,因这份放任而缓缓放松着身体,便是如此天荒地老,他亦是心甘情愿的。
静室之中无一丝声响,只有呼吸浅浅,似乎每一口呼出的气都带着极其甜蜜又沉重的味道,似是怕身旁之人听到,又希望他能听到。
一切缓缓归于无声。
……
夺晦亦有自己的梦境,一路奔袭,在人群挤攘中抱头被救,得知了寥郅尊者的名号。
此处与他曾经经历是有不同的,那时的记忆已经有些远了,但幼时的惶恐并非退去,年龄幼小又无力量,无人庇护,万事只能依靠自己,只能慎之又慎,才能避免伤及性命的祸事,故而他对陵江能收他为徒之事十分的欣喜。
得一师尊,便是有了家,落了根,再不必如同漂萍一般仿徨,只是事与愿违。
而此生,没错,是此生,夺晦仿佛入驻在那小小的身体之中,记住了师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