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这才开口:“堂下何人?”
曹丑取出各种文书凭证,交由衙役呈上,道:“我们三人是做生意的,从鄂州来,求医问药。”
“周越、周不渡、曹承光?”知县一肚子气,原本只是随手一翻,想确认这三人没什么背景,判他们一个藐视公堂之罪,打一顿,扔出去完事。
然而,当目光扫过,他竟发现这一沓文书之中夹着一张鄂州知州陆许的亲笔批文,忽然就停下了动作。虽说鄂州的知州未必管得着岳州的知县,但荆湖北路无人不知,鄂州出了个无涯堂,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选秀,书籍、商品畅销四海,税收比本路其他州县加起来都要多,眼下陆许风头正盛,据说很快就要高升了,得罪对方实在不明智。于是,他不得不认真对待,仔细查验。
趁着这个空当,那红袍男子又说话了:“我看这位兄弟对律法所知甚详,还以为是个读书人。”
越千江:“哪里,在下只是个卖书的。”
“卖书的?从鄂州来,姓周……”红袍男子毫不掩藏对他们的兴趣,看看越千江、再看看周不渡,“你俩是兄弟?”
“不错。”越千江也好奇对方的兴趣从何而来,便照实回答。
红袍男子又问:“无涯堂?”
越千江点头微笑:“是,我们在鄂州开了家小书坊。舍弟体弱,寻常大夫束手无策,听闻洞庭有位隐世神医,我便带他过来碰碰运气。”
“久闻大名!”红袍男子抚掌大笑,上前豪迈地拍了拍越千江肩膀,“兄弟,在下种子正。”
“幸会。”越千江抱拳回礼,却是一头雾水,前世今生都不曾听过此人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