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表无需多言,病容羸弱,言语柔和,更带着一丝愧疚,纵然越千江知道他在演戏,也不由心生怜惜,直想一挥手把那姓吴的秀才给化成灰扬了。
苏子才把茶点推到知州面前,知州顺手夹了一块糖膏吃了起来,宾客们便知道这闲事自己不必多管,只要看热闹就好。
吴秀才噎了一下,重话是断然说不出口了,支支吾吾道:“哥哥、我……没有说你不好,二公子风姿特秀、世无其二,剑舞惊鸿,美如洛神。然而,年华如水、红颜枯骨,皮相之美仅在一时,若不读书,则尘俗生其间,照镜则面目可憎,对人则语言无味。至于异服奇技,虽也精巧,但浅近卑俗,乃不知书之俗子所好,小有才而无德以将之,格调总是落了下乘。须知‘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你年纪尚小,更事未多,万不要被繁华迷了眼,往后还是要以读书明理为重。”
“哥哥说得极是,”周不渡懒洋洋斜倚在越千江肩头,“我平时是常常读书的。”
吴秀才:“二公子都读些什么书?”
周不渡:“无涯堂印的书,我全都读过。”
吴秀才略感惊讶:“二公子今年……”
“虚岁二十。”周不渡答道。
别说吴秀才,换成谁都很难相信这种事。
于是便有人质疑:“二十岁,便已读书破万卷?”
周不渡:“可以这么说吧。我虽然就上过两年学,好读书,不求甚解,但自知生性驽钝、境界不高,日常会多看多记、背而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