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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周不渡扒着浴桶边缘,朝外面喊话:“师父!不好了!”
“怎么?”越千江人影一晃,顷刻间奔回屋里。
“大师兄跟哮天犬打起来了。”周不渡用手模仿小狗,手指一开一合,“咬”住越千江的小指头。
越千江:“……”
行吧,越千江披上浴袍,虚虚靠坐在浴桶边上,用木瓢舀水,打湿周不渡的头发,问他:“傍晚,我听见轻云吹的哨音,你睡着后说梦话了?”
周不渡便把傍晚的梦境原原本本说了出来,甚至包括那个已经被周温嵘否定的“该不该杀了越千江”的念头。
越千江时不时插两句话,补充细节。
末了,周不渡总结道:“已经发生的事,谁都不能改变,但过去的已经过去。”
“别泡太久,当心又头晕了。”越千江帮他把头发擦干,没忍住在他肩头捏了一下,假装无事发生,起身离开,于窗台前的棋盘旁边坐下,衣襟大敞,吹着夜间的凉风,落下一颗白子,“有关屠城的事,你从未向我提及,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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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渡洗完澡,换好睡袍,也坐了过去,顺手拈起一颗黑子,随意地落下,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周温嵘对你有一种爱恨交加的矛盾感情,考虑是否要杀了你的念头也很明确。我知道你会伤心,但不想瞒着你。”
“从前,我隐约能感觉到,现在你直白地说出来,我的心都要碎了。”越千江这样说,但落子的动作并不见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