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经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学生们分散落座,面前摆着画板画布,手里握着周不渡特制的铅笔,没有橡皮擦,便用海绵代替。
这些人平日吵吵闹闹,此刻却都很安静。
惟余笔尖摩擦布面发出的沙沙声。
周不渡感觉很不对劲,因为学生们一个个全神贯注、有模有样的,好像是在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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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性死亡来得太快,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周不渡在爬起来和继续装睡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幸亏他生性沉静,自来都很顾及形象,开始教学生之后“偶像包袱”更重了,睡醒时先只是微微睁眼,时间短,没做多余的动作,没被学生们发现。
怎奈学生们太体贴,室内静谧,无人交谈,只有作画时发出的沙沙声舒缓又催眠。他怕再睡过去,不得不闭着眼睛想事情。
为什么要开这门小课呢?
当然不是想带着农民搞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