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渡跟在后头,把门关了,将窗户掩起来,再回到床边,直言:“这不是意外。”
“不是。”李清源换了个半坐半躺的姿势,云淡风轻。
周不渡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但说不上来,只道:“我提醒过你要当心,你却还是以身犯险,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要紧吗?也说不上。”李清源不掩怅然,“我喜欢金雪瑕,你心思细,肯定看得出来……”
“哗啦”一声,轻云手一抖,把刚盛好的水给洒了。
李清源失笑:“轻云没看出来?也是,我与你大师兄十岁相识,到他十八岁出师,从来都是我缠着他,他不怎么理我。其后的二十来年,他漂泊在外,偶尔在道观小住,还是我去找他,拉着他喝酒,我说得多,他说得少。”
“这么多年……”周不渡不太明白。
李清源:“原本,我也以为自己没那么喜欢他,能与他做个寻常朋友就够了。但他这次离开,应该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要说我伤心欲绝吗?却也是没有的。可是,每当我想到,往后再也等不到他回来,我便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快活了。即使我能抛却家族,不做捕快,了却所有牵挂,到江湖上恣意潇洒,我的快意却再也不能与谁分享。”
周不渡:“你要去找他。”
李清源:“没错。”
周不渡迟疑道:“你……我很钦佩,祝愿你能找到他。可你这样的状况,能走多远?要不,你先休整一番,过后来找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你就别愁了!我有我的办法。”李清源看着周不渡,轻声叹息,“不渡,谢谢你来看我,虽然咱俩结识不久,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我认你这个朋友。行了,回吧,别等我舅舅回家,拉着你画符求财,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