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江不知道周不渡的忧郁,这会儿正坐在前院的清凉茶室里看门,与王求讨论建筑家具。
大概是跟周温嵘相处久了的缘故,他对现代人的生活习惯、审美品位了若指掌,知道周不渡在衣食住行上有许多不适应,便琢磨着以后再给他修一个单独的小院。
周不渡没去过问那小院的设计,越千江对他越好,他心里的愧疚就越多。
他也想要为越千江做点什么,可师父仿佛什么都不需要,只求徒弟健康快乐,这却是他给不了的,他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怎么办呢?不知道。
铜钟齿轮转动,十二点钟声响起。
微雨渐渐停歇,周不渡心情却持续着潮湿阴郁。
他戴好易容符,推轮椅带揽月来到前院,见越千江双目微垂、面带微笑,呈半跏趺思维倚坐,显然是又陷入了僵死状态。
越千江手上所结的法印仍像是在朝周不渡比“ok”,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好起来,什么时候两人……缘分尽了。
正烦忧,坏消息又不期而至。
“老大!”
一个男孩火急火燎地飞奔入来,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
周不渡记得这孩子,上回跟越千江逛夜市时遇见过,是轻云的“小弟”,当时自己还掏钱请他吃了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