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渡:“以貌取人。你也长得柔弱,我却不觉得你可欺。”
揽月愣了愣,最后只叹:“别说男女了,就说男人与男人之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你说的现象的确存在,但这个道理……我不喜欢坐而论道。”周不渡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得太深,一是上千年的“代沟”隔在两人之间,二则是人类即便到了末日将临的时候依旧没有实现平等,现状很难改变,说多了没意思。
可是,不说点儿什么,他又憋得难受:“我最看不上那些人,衣食无忧、学富五车,开口仁义道德、闭口家国天下,却俯视疲于奔命的劳苦大众斤斤计较不体面,笑话没机会读书的女人不聪明武勇。”
其实,他的真实想法远比说出来的极端,总觉得运气好的人就应该比普通人更有道德、做更多付出和贡献,甚至应该像征收富人税那样对他们征收运气税。
但自私是人的天性,自利无可厚非,高标准只能用来自我约束,而且,自己也未必能完全做到。所以他常怀忧郁,总是在自卑与自负之间徘徊,稍有不慎便很容易滑向极端。
他开玩笑说:“真遇上什么事儿啊,那还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读书人跑得最快了。”
揽月被逗得哈哈大笑:“果然是同门师兄弟,你这样说话简直跟杨前辈一模一样。你们怎么把万事都看得这般清楚?”
这有什么?杨悉檀可是周温嵘教出来的好儿子,周不渡忽然理解了他的“胡来”——古代人的壳子里装着“穿越者”带来的现代思想,没把皇帝杀了已经是隐忍理智。
毕竟,目前还没有现代化的基础,周温嵘的失败就是前车之鉴,杨悉檀面对世间不平,心中不忿,却也只能挥洒暴力、偏帮弱者,把绝对公平的理念推行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