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嵘以为事态缓和了,高高兴兴提着御赐的佳酿去找徐崇光,却没想到,周元景竟瞒着他在酒里下了毒。
原本,周温嵘并不好骗,之所以没有察觉问题,是因为对自家人信任——尽管周元景沉静多思,比他大了许多岁,他一直不太亲近这位兄长,但两人曾经携手作战,他很尊敬对方。
回过头来再看,周元景与周温嵘真可谓是“父慈子孝”。
经此一遭,周温嵘看白了周元景,灰心颓丧,把处理南梁旧臣的事都抛下了,拉着越千江出门散心,路途里帮助了不少穷苦百姓,金雪瑕就是其中之一。
周不渡:“周元景但凡不傻,都不该那样对待归降的皇室。他跟徐崇光有仇么?如果没有,他还如此行事,想必为了陷我父亲于不义,早早为数十年后的皇位传承做谋算。”
越千江:“他俩从没见过面,何来仇恨?你的推测没错,但小鱼肯定半个字都不会信。”
“所幸他不知道我的身世,要不然不知道会怎样伤心气恼。”周不渡也是无语,“后来,你救了他?”
越千江:“你的朋友,我当然要救。可惜,我未及出手,他大概已经不堪忍受虐待,用多年积蓄买了酒跟毒药。”
周不渡:“他打算服毒自尽?”
“不,他心性坚毅,不是那样的人。”越千江说,“酒是给你喝的,你醉了,他在你背上刺了花绣,鱼龙该是暗喻他自己,要让你留个念想。好在峰回路转,金雪瑕及时寻到他,跟踪观察一阵,适时现身把他带走了。他匆忙离开,花绣就只纹好了半条。”
周不渡:“不幸中的万幸。”
“毒药却也不是给他自己的准备的。”越千江一个大喘气,“第二日,八仙楼里的所有人,连同做皮影戏的老吴在内,全都七窍流血而死。”
周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