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渡松了口气:“怎么回事?”
越千江并起食中二指,一勾,便见一道黑气从周不渡身上腾起。再将两指虚虚一晃,那黑气瞬间飞射而出,片刻后裹着一只布袋回来,正是日间金雪瑕送给周不渡的那个。
他把布袋打开,里面除了周温嵘的金珠子,还有一张以黄表纸裁成、用丹砂画满符纹的小纸人。
“替身法?”周不渡头脑里记着道书万卷,一看便知。
越千江点头,先把金珠子小心收好,继而烧掉纸人,扔了布袋:“你带着金雪瑕的替身纸人,被鬼兵错认成他。此乃阴法,只对鬼魂生效。”
周不渡往怀里摸了摸,很是不解:“我离魂了,这布袋子没跟过来,衣裳怎么还在?”
越千江失笑,道:“魂气无定形,你自觉仍穿着衣裳,便会穿着,若你觉得……”
“明白了,不用再说。”周不渡赶紧止住话题,以免自己胡乱联想,“怪我轻信了他,没有查验。”
“你愿意信他,能承受信任的代价,不因此生气、失望便就无妨。归根结底,错不在你。”越千江眉峰微蹙,凝视周不渡的胸口,“虽说阴法对生人无效,但先前,我险些没能察觉这替身纸人和尾随你我的鬼魂,就像是被鬼遮了眼。惯使这种伎俩的人,我似乎认得一个。”
周不渡一手提着丝线,把护心镜拎了出来,另一手指着镜子。
越千江屈指叩了叩境背:“杨悉檀,又作什么妖?”
护心镜凉凉的,没有回音。
“杨阿蛮?”越千江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