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江:“行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可不是让你烦恼的。你不必觉得我说的都对。”
周不渡点头:“是我思虑太多。师父,每次与你相谈,我都受益匪浅,往后还请你多多指点。”
“怎的忽然这般郑重其事?”越千江说话时,目光一直落在周不渡身上,观察其细微神情,见徒弟眉头微微蹙起,便又嘻嘻哈哈插科打诨,“一眨眼,你也到了能与我谈天说地的年纪,我很喜欢。但有幸再世为人,我不想成日苦大仇深的,不要你敬我畏我。偶尔开开玩笑么,别烦我,只是免得姑娘小伙以为我们是父子,都不愿意来招惹我了。”
这玩笑放在“师父”身上未免有些不端庄,可这位师父年轻英俊,潇洒坦荡,如此行事十分自然。
“我喜欢同你说笑。”周不渡顿感轻松,“不管就不管了,遇上问题再解决,问题尚未出现,就不要杞人忧天。”
反过来想想,周元景害了周温嵘,越千江却忍着没杀他,其实已经很慈悲了,又怎么可能再去管周家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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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却烦忧,两人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半夜便开始谋划。
“走了,过日子去。”周不渡取出两张皱巴巴的纸。
越千江凑了过来,跟他脑袋挨着脑袋:“这就是离开藐云岛的前夜,悉檀为你画的地图?”
“没错。”周不渡把纸展开、摊平,“还好,韧皮纸遇水不烂。”
灯光太暗,越千江伸手拨了拨灯芯,嘴唇擦过周不渡的脸颊。
周不渡霎时间后背绷直。
越千江似乎轻轻笑了一下,道:“可惜墨太普通,都被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