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真压抑着怒火,道:“修为不高,轻功甚好,看着像是采花贼,但难说。大姐先回,我要跑得快些了。”
“我闯的祸,不成!”周灵焰吓得酒全醒了,想要发力疾奔,但捏了捏手里的蛊虫,旋即有了计较,“姨母的玉蚕蛊死了,那人厉害,多半是有备而来。路上恐有埋伏,你自己当心,沿途留下记号,我回府召集人马,随后便至。”
“是。”余若真一步跃出数丈远,很快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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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摧花手张兴哪里晓得什么蛊虫?
他药倒周子皙的迷香,不过是用两桶黄酒骗老药师给配的,从寨子里带出来,仅用过两次,药效很是一般。
说起来,今夜也真是冒险。他本是瀛洲人,落草后久居海岛,此番入京,水土不服,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只因垂涎那美人,又遇上了好机会,一时冲动,大意不查,行事时被人发现了。
不过,张兴对自己的轻功很是自傲,初时并不以为意,扛着麻袋往东跑出城,虽被穷追猛打,心里还美滋滋的,觉得抢了个好宝贝。
约莫跑了两个时辰之后,他虽然觉得腿脚有些虚软,但凭着对美人的渴求,仍能勉强维持,相信不用多久就能脱身。
未料,到了天明时分,那青衫男人竟仍没被甩脱!看对方黑沉沉的脸,他自知只要稍停片刻,就必定会被抓住打死。
天大地大,性命最大。张兴思虑再三,决定将那花魁娘子杀了扔掉。但临了,仍想亲美人两下,赚个回本不亏。
却不知怎的,他刚解开麻袋,便觉异香扑鼻,擦擦眼,再那么一瞧,只见那装在袋子里的美人是云鬓花容、冰肌玉骨,宛如仙子下凡。他登时头昏脑热,说什么都舍不得放下了。
难说为何,张兴自从打开麻袋、看了那一眼之后,就觉得浑身是劲儿,不眠不休地跟青衫男人周旋了足足两个日夜,总算来到熟悉的海滨,乘船奔向藐云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