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看着问风她们把东西都收拾下去,这才起身走过来,见萧钰阖着眸子,似乎是困了,不由得轻声唤她:“太傅?”
萧钰半晌才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君容听着她困意浓重的尾音,没再叫她,转头看向抚月,抚月眨眨眼,就见君容食指竖起抵在了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抚月了然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把门带上。
君容自己去柜子里拿出薄毯,抱过来展开给萧钰轻轻的盖上。
萧钰吃力的睁开眼睛,似乎眼皮都黏在一起了,动一下都很艰难,但她心里还惦记着沐浴这件事。
“陛下……沐浴……水好了吗?”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明显是强打精神,君容无奈的俯身给她掖毯子的角,把人密密实实的包了起来,像个蚕宝宝似的。
“沐浴不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晚上再沐浴也一样,睡吧,别撑着了。”
他声音轻柔的哄着,萧钰沉默半晌没再出声,君容凝眸一看,她的呼吸平稳,显然睡沉了。
他坐在榻边看着她入睡后沉静的眉眼,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终于不是空的了。
只要这个人在,他心里就满满的。
看了一会儿,君容觉得萧钰头上戴着发冠睡觉应该不舒服,就往前挪了挪,伸手去摘冠解发髻。
寻常男子二十加冠,意味着彻底成熟,可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
可他与太傅,早早便戴上了冠,乱世浮沉,只有他们可以彼此依靠。
摘冠的时候君容神情专注,生怕一不小心扯到头发惊醒萧钰,他分神留意着萧钰的表情。
一开始都很好,摘冠的时候里面有一缕头发勾住了发冠的一角,君容小心的去解,花了点时间,萧钰似有所感,头转过来转过去的有些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