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各地皆有相助一二?”潋月唤了巫厥进帐问道。
“相助之物应是去了王城,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巫厥说道。
此处景象实在让人蹙眉,但天灾之前必有取舍,若无一场大雨,槁地的情况只会更糟。
潋月看着帐外的月色沉吟:“此行还需加快行程,日后不必再安营帐,夜晚或燃篝火,或住车内,一路皆不要露富,食物更是如此。”
巫厥行礼道:“是,国师仁善。”
潋月闻言,唇角轻勾看着他,意味深长道:“仁善……罢了,你先去处理……”
“什么人?!”
“敌袭!!!”
帐外传来兵戈交织之声,火光骤然大亮。
潋月看向了帐外微微蹙眉,巫厥掀起帘帐,正见那被火把点燃的帐篷。
此处干旱,帐篷一类又易燃烧,自是一点即燃,火势冲天而起,兵戈在其中交织,隐隐可以闻到血腥味和焦灼的味道,马匹皆惊,嘶鸣不断。
“什么人?!”巫厥厉声问道。
“大王子,是山匪!”护卫急道。
前来进犯的人穿着布衣或是一些散落的兵甲,攻击却很迅猛,毫不客气的拼杀。
“国师在此,尔等竟敢冒犯!”巫厥扬声道。
“老子命都不放在眼里了,还在乎什么国师?!”一粗粝干哑之声响起,“若将国师剁了炖了煮汤喝,不知道能不能登仙?”
他说完便狂放的笑了起来,其他围攻的山匪皆是在火焰之中哈哈大笑。
“护卫此处!”巫厥拔出了剑道,“保护国师!”
鹿鸣微惊,巫厥看向了那处于战火边缘被灵鹿护着的人,提着剑攻了过去。
灵鹿在巫地之人眼中是灵兽,在即将饿死的人眼中却是一块肥肉,人若活不下去之时,便会失去理智,甚至有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快,抓住那头鹿!!!”因为灵鹿的存在,那处的攻势极猛,那些人的眼中映着火光,其中却布满了贪婪和食欲。
他们一行带的护卫不少,可此处是槁地,这山匪竟似漫山遍野一般从四面围攻,且相当的有计划。
火光四溅,灵鹿即便护着诵,也难免对那火光畏惧,让诵几乎牵扯不住它。
火光扭曲了空间,一时竟有些四目茫然,刀光指向,诵浑身僵硬,脑海中想着要挪开,却挪不开步伐,脑海之中只有一片空白。
血腥的味道弥漫,诵蓦然看了过去,在看到刺入灵鹿身体内的刀时瞪大了眼睛,几近失声:“雪!”
“呼……”灵鹿低下头蹭了蹭他。
“你弄伤了怎么带回去?!”旁边之人谴责。
“我有分寸,又伤不到骨头!”
那道利刃拔出,染着血光劈向了诵,他几乎是下意识拉住了灵鹿,手勒的生疼,直面血光,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火焰烤的整个人脑子都有些晕。
刀刃却在落下的一瞬间被一道剑光挑开,诵的手臂被抓住,他看着近前的人,被他猛的摇晃了一下回过了神:“厥?!”
“愣什么神?去国师那里!”巫厥单手抵挡着进犯的兵戈。
“是。”诵几乎下意识应道,拉上了旁边的鹿。
“自己去,没人会伤害它。”巫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