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会让他的爱人有后顾之忧。
“我信你。”宗阙说道。
奉樾对上他的视线,手指收紧,侧眸抬手时,身后侍从捧来了酒杯。
奉樾端起一杯送出,宗阙接过,杯盏相敬,君王扬声:“愿君凯旋,寡人等你们回来喝庆功酒。”
“定不辱命。”宗阙行礼。
其它将士纷纷接过了酒水,齐声高呼:“定不辱命!”
酒水喝下,宗阙深深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跨上了马背道:“出发!”
霖军行动,君王站在原处远眺,再不见将军回头。
霖宁之间必有一战,但此战前,必须攻破黍国。
霖国势强,黍国也从从前的交好变成了依附,甚至忌惮,宁黍两国早有交互,若先攻宁国,黍国攻击后方,形成合围之势,必成大患。
列兵宁国边境,却是为了迅速结束与黍国之间的战争,计划是他二人一同定下,如今不可回头,只能向前。
大军消失,奉樾重新踏上了步撵,回到了宫中,接下来如何制衡宁国,就靠他了。
出发的大军一部分奔赴宁国边境,一部分则骑快马赶赴黍国。
地图之上地形分明,纵使有丛林遮挡,也不影响赶路。
宁国边境的消息却一条条的往王宫之中送达。
“大王,此次霖国出兵,长襄君为主帅。”殿中大臣谋士若干,为首之人说道,“长襄君虽武艺出众,精通农桑,可行军打仗排名布阵与书本无关,臣以为此战不足为惧。”
“长襄君不通,但他身边带着霖国老将杨通,未必就不能成行。”另一大臣说道,“霖国兵强马壮,此战或可从长襄君身上下手,但绝不可懈怠。”
“此一战诸君以为胜算几成?”主座之上宁王纾询问道。
三年前先宁王病故,他登基为王名正言顺,头顶无人压着,兴兵之事自然也不必再问谁的意见,只是即便宁国努力追赶,没有鲁国这个天然粮仓,后备仍有不足。
霖国并不避讳向宁国售盐,大肆搜刮财富,即便多番制止,可宁国私制的粗盐不止售价高于霖国的细盐,产量更是比不上,明面上禁止,私下却是止不住那许多的孔洞。
此消彼长,此一战未必能胜。
殿中一时有些寂静,诸人皆是沉吟,直到一人开口道:“禀大王,霖国日盛,黍国亦有忌惮,且霖国向黍国售盐比之本国每每高出两成,黍国早有不满,也怕霖王一日心起,直接将其吞并,宁黍两国已有互市,若能联合,此战的胜率或许会高些。”
“大王,此计不妥,霖黍两国多年交好,黍王更是庸懦胆小,只怕不会轻易出兵,反而会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又一大臣说道,“且黍国细盐皆靠霖国,即便想引其出兵,也必要有可观的利益作为交换。”
“确实如此,若无利益,黍国必不会随意出兵,反而可能趁宁霖两国疲弱之时壮大自身,更何况霖国太后乃是黍国的公主,黍国未必会愿意攻其后方,一旦霖黍两国合作,引我宁国率先开战,事态将会变得不可收场……”一旁谋士侃侃而谈。
宁王纾放在腿上的手却是轻轻抽动了一下。
如今的双方夹击,像极了当年的宁霖两国夹击故伯国。
那时宁伯两国对峙,多年所图几乎功亏一篑,若霖国不加入,宁国的情形只会比如今更糟糕,而那时想要劝说霖国出兵,而非坐山观虎斗,亦是要付出代价的。
叔华不递交名单,霖国内乱不除,霖王必不会轻易出兵,他宁国也无法占据故伯国的半壁江山。
“咳咳……”宁王纾轻咳了两声。
在座侃侃而谈的谋士大臣皆是停下,侍从询问道:“大王可是身体不适?”
“不过是天气转换,偶感风寒。”宁王纾整理思绪道,“如今霖国列兵,两国之间必有一战,黍国若入局,胜负难料,谁愿替寡人前往黍国,说服黍王?”
殿中再度恢复了静寂,众人静坐垂眸,一时无一人应承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