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阙顺着他手的力道垂眸应道:“嗯。”
奉樾脸颊微热,轻轻凑近:“只有发丝吗?”
宗阙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
破烂的茅屋处于城池的巷道之中,泥泞满地,不少乞丐穿着破烂的衣裳或是躺或是靠在街边,面前摆放着破碗,向路边的乞讨着,冷不丁就会被拽着衣服的人踹上两脚。
在这样的人堆中,那藏身破屋,满脸抹上了漆黑泥水,发丝凌乱甚至夹杂了稻草的两个人反而不如何突兀了。
行人堆中时不时有官兵持刀走过,一人探着外面,回去时小声对靠在墙角处乞丐扮相的人说道:“公子,伯国各城戒严,我们只怕很难出去。”
墙角那人一身破烂,只眼睛极是漆黑深沉:“当年公子樾穿越各国,到底是如何轻易脱身的?”
“这……据说公子樾最开始穿过的是密林。”侍从说道,“可密林之中蛇虫鼠蚁无数,若是中了未知的毒,只怕求救无门。”
“果然,长襄君一人可胜千万人。”公子纾盘腿坐着,眸中思索,“我们需在此再等一些时日。”
两国齐齐进攻,届时伯国将分身乏术,一旦有放松的时候,他就可以出城离开此处。
叔华将霖国牵入局中,的确可以免去许多损失。
“可如此环境属下受得了,只怕公子受不了。”侍从说道。
“公子樾流亡两年之久,孤才不过多少日。”公子纾忍着身上的异味道,“有何忍受不了?”
要想活命,就不能顾忌太多,事成之后,他要让整个伯国王室陪葬,才不妄他如今艰辛。
“是。”侍从应道。
“叔华如今如何?”公子纾问道。
“叔华先生未有消息传来。”侍从说道,“可能还未从霖国脱身。”
“罢了。”公子纾沉了一口气。
如公子纾所说,宁霖两国大军不断开拔,在宁国攻下一座城池时,霖国边境战事同样打响,伯国正将盐收归官用,大力禁止私盐,霖国却直接断了伯国的食盐供给,军心混乱,一时势如破竹。
伯国朝堂混乱,各个城池更是风声鹤唳,百姓收拾着包袱,不少乞丐掺杂其中,城门拦不住时人如泄洪一般离开,摩肩接踵,一人挣扎时看向了身旁的人,眨了眨眼睛扬声道:“他是公子纾!”
“公子纾!!!!”
“抓住公子纾!!!”
人群混乱,先伸手过去的人却已被公子纾掏出的匕首砍断了手,血液飞溅,人群散开了一些。
侍从随意抢了马,跨上时伸手道:“公子,快走!”
“啊!!!杀人了!!”
“抓住公子纾,伯国就有救了!”
烂菜叶子纷飞,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直直飞来,被公子纾的匕首拦下,然一箭之后,箭羽却直接朝着公子纾所在的地方洒落。
匕首太短,恐难抵挡所有箭羽,公子纾扣住上面侍从的肩膀,在箭羽落下的一瞬将其抛到了空中,箭矢密密麻麻,马匹却已堪堪跑出射程。
侍从掉落地上,侧看着马蹄离开的眸中满是血液,却是映出了一道箭矢飞过,没入了马上之人的后背。
公子纾一声闷哼,捂住了箭尖探出的伤口打马扬鞭:“驾!”
马匹一路扬尘,消失在了道路之上。
消息送往各国,失血过多从马背上掉落的人一路滚进了路边低洼处的草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