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枝将手上的核桃仁儿喂他一个,笑着看他,想听他嘴里能编出什么好听的奉承话。
就听男人大言不惭道:“我夫人摊上了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儿,又要管我穿衣吃饭,又要给我操持仕途,千分辛苦万分劳累,我却不叫她省心,竟然还……”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歪在苏南枝怀里咯咯咯的肩膀直耸。
这些话都是他从外头那些人嘴里听见过的,那些人见不得别个好,又抓不住他在官场上的把柄,便真真假假编造了这些哄人的谎话出来,去败坏他的名声。
好在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本来就是入赘到苏家的女婿,倒插门儿指着岳家吃饭,天经地义的事儿,那些人不过是见不得他们夫妻恩爱,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呢。
“还怎么了,你快说,说完再笑。”苏南枝推他肩膀,教他坐起来把没说完的话说全。
陈志高笑的不能自己,断断续续道:“还说我在外头养了笑的,拿咱们家的银子给那小的买房置地,好不快活呢。”
“嗤——”这回,连苏南枝也跟着乐了起来。
摇头唏嘘道:“他们真是高看你一眼啊。”还养了小的?自成亲以来,这人不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都屈指可数,连出门都要目不转睛的人,说他在外头养小的,简直是叫人笑掉大牙。
笑完,苏南枝又生气闷气来:“是哪个不招人待见的东西,在背后编排这些话叫你听?你只说出他的名字,我替你出气去。”她性子随了苏老爷,是个护短又霸道的人,自己欺负人时捏儿坏捏儿坏的,可外人要是欺负了她的人,她能蹦起来跳脚。
陈志高也不客气,摆着手头跟小孩子告状似的,把那几个嘴碎的长舌鬼挨着报了名字,他鞋子一蹬,侧着身子蹭上了了罗汉床,贴在她的肩头,从身后抱着将人搂住,“我每日进宫任差,可辛苦了,又要教小太子功课,又要听赵太傅的苦口婆心,好容易得了空,耳朵眼儿里还总要钻些尖酸刻薄的厉害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