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加上倦意,苏南枝浑浑噩噩哪里能听得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有聒噪的雀儿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叫,吵得人片刻都不能安生。
苏南枝手脚并用,压住了那只不安分的雀儿,砸了咂嘴,脑袋在舒适的枕头上蹭蹭,浑浑噩噩,再不知今夕何夕。
男人看着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最后找了个舒坦的位置闷头睡大觉的醉鬼,只觉得屋里的酒气更重了。
他就不该跟这个小醉鬼说那么多废话,就应该趁她刚刚醉酒不记事儿的时候,写一份字据,教她画押按上手印儿,就是反悔也不怕了。
陈志高眼珠子转转,字据,可是个好东西啊……
苏南枝醉酒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坐起来找不见衣裳,又瞧见被子底下青红斑驳的印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个混蛋做的。
她提一口气,高声叱骂:“陈志高!这个混蛋!你属狗的么?”说过了多少次,不要在脖子胳膊上咬,他就是不听,大夏天的薄薄一层绢纱根本遮不住这些,出去叫外人瞧见了,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琼玖小跑着进来,笑着道:“姑爷被老爷提溜着跪祠堂去了,今儿晚上怕是都回不来了,您要是心里有气要骂姑爷,我叫她们提灯引路?”
小丫鬟见过了两个主子和好恩爱的动静,连说话都欢快不少。
“跪什么祠堂?”苏南枝踩着鞋下地,站在大穿衣镜前看那人的作祸,皱起眉头问,“不是上午打过一回了么?两鞭子抽的他皮开肉绽,也算是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