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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容笑道:“这么好看,做个盆景也不错,倒不好拿来染指甲了。”

白烟这会儿从那边过来,瞧见她们都围在这里,笑道:“我才说要回禀王妃,凤仙花已经寻得了。”

“这差事办得好,”沈又容道:“说与杜鹃去领赏罢。”

白烟笑道:“既如此,我替下头跑腿的小子们谢过王妃了。”

画眉忙忙地寻了白矾,屋子里,杜鹃打了水给沈又容洗手,白月正挑拣着凤仙花瓣,那白纱裹了,加上白矾碾成花泥。

主仆几个有说有笑的给沈又容包指甲,画眉说起之前瞧见的,往指甲上撒金粉贴花样,白烟白月听着好奇,也乐意试试。

等到天色黑透了,纪琢才踏着夜色从外头回来。大约是朝中事情繁多,纪琢素来平静的脸上都带出几分郁色。

踏进正院,院中灯火通明,上头几间房舍亮着灯,从窗户纸上映出沈又容的身影。纪琢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脸上哪还有半分烦躁之意。

他抬步进屋,里间榻边丫鬟们围着沈又容。沈又容身着一件水青色的褙子,臂弯中一条玉色金丝绘花的披帛,正笑意盈盈地朝这边望过来。

纪琢走进里间,丫鬟们行了礼退出去。沈又容下了榻,亲自捧了盏甜白瓷的茶碗送到纪琢面前。莹白的瓷器边,一抹嫣红,凝在沈又容指尖。

纪琢伸出手,却没有接那茶碗,而是直直攀上沈又容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沈又容手心发痒,道:“你快接呀,一会儿要摔了。”

纪琢接过她手上的茶碗放在小几上,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反复看着她一双手,道:“这是你今日染的?”

沈又容点头,道:“芝麻叶子包了一天呢,不仅指甲,手指头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