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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容透过玻璃窗,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道:“今年冬天天气反常,半夜打响雷,这会儿下起雪了,无休无止了没个尽头。”

“可说呢。”画眉瞧着外头没人,悄悄道:“人家都说,这是上天责罚。不然太子殿下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了。”

杜鹃收拾了外间的手炉进来,道:“这话再不要说,说不好了,要惹祸上身的。”

“我晓得,”画眉道:“只在姑娘面前说说,旁的丫鬟婆子多嘴,我还要骂呢。”

沈又容看着窗外大雪,心里总觉惴惴不安。

“才刚上午,天色就阴沉沉的。”沈又容吩咐杜鹃,“去把屋子里点上灯罢。”

杜鹃放下手中的东西去了。忽见外头几个管事冒风雪而来,在门外回道:“淑妃娘娘有令,叫大姑娘入宫。”

宣政殿里,气氛越发凝重了。陛下最终还是没能如愿斩杀齐大学士,他从最初的暴怒到如今完全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如毒蛇般窥探每一位大臣,仿佛能从胸膛出挖出他们的心肝,看看他们倒是属于哪个阵营。

齐大学士还在慷慨陈词,力陈端王为储的好处。除他之外,尚有许多附和者,比如姚尚书,永安侯,宋大学士……个个都是朝廷要员。

皇帝指尖发麻,纪琢留不得了,留不得了……

宣政殿外,铁甲披身的士兵悄然围了整座宫殿。风雪中,纪琢一身素服,腰带鞋履俱是素色,挺拔从容的走上宣政殿。

不知道是谁最先发现宫殿被围,一声惊呼,惊动了整个殿里的人。

皇帝望向宫门,只见殿门打开,雪色天光之中,纪琢缓步进殿。

朝臣瞬间乱作一团,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景象。安国公率先发难,“纪琢,你带兵围宫,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