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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琢气笑了,“如此,我还要为你收拾烂摊子。”

沈又容客套地笑笑,“那就有劳夫子了。”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纪琢盯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推给她一杯茶,轻声道:“方才还叫着王爷,现下就改叫夫子了?娴娴这般识趣,倒真是我的好学生。”

沈又容不妨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小字,一时又惊又惧,“你——”

长鸣拿着花瓶回来,就看见亭中两人剑拔弩张,尤其是沈又容,眼睛恨恨地盯着纪琢。

纪琢让长鸣把花瓶放在石桌上,问沈又容要荷花。

沈又容没有动,依旧怒气冲冲地看着纪琢,纪琢抬眼看向沈又容。沈又容“唰”得一下将荷花仍在石桌上,起身欲走。

“坐下。”

沈又容身形一僵,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纪琢挑拣着荷花,慢条斯理将它们放进花瓶里。

“你太年轻,心软天真,心浮气躁,把柄又多,做事不利落。跟我斗,你能落什么好?”纪琢说话毒辣,偏偏还端着那幅霁月风光的君子相,叫沈又容气得咬牙切齿。

“这次就罢了,”纪琢转着花瓶,左右看了看,温声道:“若再有下次,我便无论如何要给你个教训了。”

沈又容不说话,眼里倒没有先前那般气恼,只剩下深深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