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的厄土,才是好厄土,不能为祂发光发热,那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在一片欢声笑语与庆贺声中,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了残破而凋敝的厄土,风吹过,凄凉而悲怆。
苟活下来的不详至高们环顾周遭,天地间赤盈盈一片,有些刺眼,像是举世流血漂橹,有些惨烈,在无声的祭奠过去。
红族之主与紫晶族主联手,将残破的厄土修补整合,再度重聚了出来,并播撒下属于自己的本源物质,祂们不时看向高原,谋划着接下来的举动。
“眼下始祖皆灭,我等侥幸存活,人皇虽离,但大祭仍旧虎视眈眈,这样下去不是法子。”
“当初始祖曾言,尚有原初物质留下,祂们一旦陨落,便由我等极尽升华补上,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承接始祖之位。”
“有此资格,至少也要在路尽沉淀到圆满才可,我们也不必争,实力够去承接便可,位置甚至还多出了三位,也需得找寻至高继承人,这到容易很多。”
几位至高交谈,紫红二祖也参与其中,祂们自然是有资格承接原初的物质的,但一些必要的防备手段不能少。
因为高原意识很可能在逐渐复苏,一切力量之源头,诡异诞生的原点,都出自那埋铜棺的土坑以及高原,若是暴露,将很麻烦。
···
梦界虚实交合处,上苍。
李昱同样得知了始祖继承之事,便取来了原本沉寂在九天十地的三世铜棺,将后两层取出,灌注入十二色起源物质,传递给了两位劫身。
三层棺椁,三世铜棺,葬着一个人,埋在高原上,始祖研究了很多年,但是毫无所得,便任棺椁流落出去,想观其他人是否有所得,铜棺是否有异常,然而直到祂们全灭陨落也未能得悉其中隐秘。
在那无比古老的年代,十位始祖曾推演出铜棺之名,为三世铜棺,也曾有过各种联想,但等了无穷岁月,一个又一个纪元也无所获,也就不在意了,但并不能掩盖此棺的神异。
“三世铜棺,何以有这样的形态与名讳,是与棺主的道路有关,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李昱低语,联想到最古轮回倒是能契合一二,一切在祂踏出推演的那一步后自然会揭晓。
两大劫身以此来将己身葬入高原,可避免种种侵蚀与观测。
力求稳固的情况下,祂还动用了仙莲,在两大劫身的体内皆显化投影,与三世铜棺相合下也足以瞒过那朦胧不清晰的高原意志了。
而在九天十地内,一场场争霸也走向了激荡之时。
荒踏入了至尊领域,开创出了属于自己的秘境法,并以己身至尊骨体进行了第三次蜕变,以饕餮口将自己二次升华后的骨器吞噬再生,铸就无敌肉身,连那些祖榜上的无上转世,道祖降生都难以成他的对手了,又横扫无敌之姿。
而今他对决的目标,乃是号称力压上苍道子,至高少年时的可怕存在们,甚至有强者认为,当祂们在人道领域走到圆满时,也许将做到伐仙那样的壮举,超乎想象的强大。
多年前,曾有上苍天骄下界来邀战九天十地的各路人杰,但却被打到恍惚,沦为了垫脚石般的存在,反成就了荒与其他几人的威名,风头无量。
“汪,本皇有种感觉,另一半分出去的道果变得很强,不过怎么背的锅也越来越大了,还放着佛光?”
至尊殿堂内,倚靠在悟道仙树下的黑皇陷入沉思,它不由自主的盘坐起来,一爪虚托,一爪捏印,竟真的透发出一股空无清净之感。
在它身后,又一重虚幻的法相显化,盘坐十二品净光莲台,身披白莲百衲衣,掌托金刚降魔杵,肩立清净琉璃灯,头戴未来星宿帽,几如未来禅位加身,宝相庄严,一颗充满空无之感的虚幻舍利子浮现,吞吐滚滚气浪。
“什么世道,黑狗也要成佛了?那道爷这功德,不得白日飞升?”前来捞好处的曹雨生惊异非常。
他自认是比大黑狗道德不少的。
至少没打翻过人奶罐,抢人兽奶喝。
···
厄土,距离赤色大祭的帝落岁月,已然过去了百年。
这片重塑的大地上依旧有着荒芜之感弥漫,有许多山峰都是断裂,诉说着当年一战的恐怖,整片大地都如此,有不少区域更是湮灭了。
那一战可以说让厄土衰败,始祖更是全部覆灭,流血漂橹,各族生灵死伤六成,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历史在流血,山河在枯败,整个大世破灭,大劫过后不是新生,而是更为漫长的凋敝时期。
也就在这一日,一众至高踏入了高原,要为三位继任者举行升华仪式,分别是金鳞族主、红毛族主以及紫晶族主。
祂们三人将各自的棺柩埋入了高原内,紫红二祖使用的自然是三世铜棺,内部还有十二色起源物质起伏,裹挟着祂们一起躺入了进去。
坑洞中,残留的原初物质与始祖们的遗留蔓延而来,如同水波涟漪半将祂们淹没,灌注燃烧。
剩下的五位至高环绕诵念,进行着古老的仪式,一时间天穹凭空降混沌雷霆,厄土颤抖,天地间刮起血色旋风,伴着黑雨,以及不祥的闪电。
仪式过程中,不断生出诡异天象,妖邪与可怕到了极点;直到百年后祂们方才散去,回归厄土,静静等待着三位始祖的诞生与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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