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至高登时色变,顾不得其他,心中直坠谷底。
他们已经不敢想,人皇那样的魔头,会对始祖做出怎样的事情,会有多么的粗鲁与残暴,这让他们又惊又怒,却无能为力,只能痛苦的聆听,煎熬的注视。
“路尽升华,祭道唯一,我很好奇,你们将大道燃烧祭掉,祭去了哪里,又因何产生差距。”
李昱低语,目光火热,充满了探究,抬手一挥间祭海激荡,撕扯着始祖的肉身,并有铜棺主之火徐徐燃烧,在熬炼,配合着石磨不断碾压转动。
“嘿,你不会明白的,这一步从来就不是必然成功,也会将自己都燃烧殆尽,彻底的消散,你的体系越多越强,可未必是好事,遭遇的劫难便会越强!”
始祖冷笑,到了此时都还保持着镇静,认为人皇在祭道时将会遭劫,被无比猛烈的祭道之火焚烧殆尽,一切成空。
哪怕在被不断碾压与创伤,他也依旧被祭道火光包裹着,万道成空,自身胜道。
到了他这一步,所谓的道也不过是路边的花儿,绽放了又枯萎,任时光长河洗礼,最终一切皆为虚,唯有自身永恒,唯一成真。
“不,这个状态下的你,并不能称为正常的祭道,你的秘密,已为我敞开胸怀。”
李昱一手探入最古轮回,感应着那口古棺,另一手压向始祖,在共鸣,两者间果然有本源共鸣,棺与人本就是一体的,无法隔绝,始祖的力量源头,就是源自棺中的物质,彼此已融为一体。
加上与花粉帝的交流与尝试,祂粗略的推断出始祖与真正祭道者的区别,以及三世铜棺主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
真正的祭道,是将己身至高大道燃烧,在极尽升华中照见己身,这祭掉的大道不是消散了,而是化为无尽的养分供养己身,熔铸出无敌躯,带动蜕变,衍生火光,可焚尽一切道。
故此,真正的祭道者才强横无边,屹立至高道之上,因为他们的身躯与本质都超越了道。
但始祖不同,他们也祭道了,但祭道的源头却出现了问题;因为他们是沾染了三世铜棺主留下的骨灰才踏足这一层次。
那么他们本身的道就出现了铜棺之主的痕迹,这种情况下祭道,祭的是谁的道?
是他们的吗?显然不止,内里还蕴含了大量的铜棺主痕迹!
也正是在此影响下,他们祭道并不纯粹,可以说祭是祭了,但却并未全部供养他们,而是大部分流到铜棺主残痕那里去了,因为祭的道也包含了对方,主体并不在他们身上,只是眷属般的子嗣罢了。
故此,始祖们的祭道并不强大,只有在背棺状态下,与铜棺主所留合一才是真正的祭道!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初缺失的才得以弥补,才能与真正的祭道生灵血战,否则真的会被杀爆多次。
甚至,李昱认为这才是铜棺主残痕得以复苏的根源,十个祭道的供养才有一丝可能做到,光凭所谓的大祭显然是不足的。
正常的大祭连提升仙帝都做不到,还能滋补到铜棺主不成?只能说是稳固祂的痕迹,不至于消散。
真正的供养,还是十位始祖祭道时的反哺。
“我现在开始怀疑,也许祂当年真的要成功了,反反复复祭去一切,连存在痕迹都消散,足以更上一层楼。
但这十个蠢货打破了局面,强行将痕迹又复苏了出来,还不断大祭增强铜棺主的存在,卡在了生灭不定的节点上,无形之中毁人道途啊。”
李昱长出一口气,按照己身推演梳理出了一种可能,能与始祖的状态对应上,这对祂至高之路祭道时也有帮助。
祭祀的对象当然是自己,甚至能够与太一之变同时进行,极尽升华的燃烧中坍缩唯一,形成太一源点,亦是无敌法。
还有什么能比研究一个活生生的祭道更有帮助呢?
真理总是在实践中得到的。
“你,发现了什么?”
青芒始祖心中一顿,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不妥,仿佛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他不断的呼唤那棺柩,想要让其归来,但却始终被一层朦胧的雾霭阻隔着,最古轮回中亦有与他同源的痕迹,在干扰。
“日后,你会明白的。”
李昱微微一笑,猛然起身,祭海滔滔,汹涌向永恒之外,让万界发抖,似随时都要崩碎。
祂骤然消失,出现在了最古轮回中,盯上了那口被玄奇古木与花蕊盘绕的棺柩,要籍此研究一番。
“如此物质,铜棺主痕迹太重,会影响祭道,但并不妨碍化成一种手段。”
祂通体燃起大空之火与古宙之焰,引导其化为一只大手掀开了残破棺柩,显露出内里大片的青色灰烬与雾霭。
一只手徐徐探出,李昱的面容在雾霭内显得幽幽暗暗,低沉而冰冷的笑声响起,竟有大片的赤血滴落,灌满了整个棺柩。
在那赤血物质中,有量劫汹涌,有劫海泛滥,有种子寄生,有天阳图腾普照,更有黑血银纹红毛白煞紫晶等足足十种至高级不详物质浮现;此刻悉数在棺柩内奔腾,化出种种恐怖异象。
一刹那,诸天万界,上苍与厄土,皆有预兆浮现,自天穹上洒落下淡淡的血光,漂来如云朵般的十二色雾霭。
那雾霭浓重,外部笼罩着朦胧青辉,洒落大片的灰烬与荧光,并且有朦胧的血芒浮现,逐步的殷红起来,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是什么,十二色祥云,庄严而神圣,可为何给我一种惊悚赶,比之当初始祖出现时都要可怖。”
上苍,诸至高低语,望着那天际异象,心中隐隐有着骇然。
那朵十二色祥云飘荡间,连大道神链都无法靠近,在它外部全面断裂,就如同极尽升华的存在般,超越了“道”。
“祂,又在准备什么,想要再次收割始祖吗?”
花粉帝也不禁昂首,祂的力量又恢复了不少,镇压源头的棺柩少了一尊,自然不同,若是再掀翻剩下的两座,便可归来。
届时,便是一位真正的祭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