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象征着地位与权力,凌驾诸系之上,有着睥睨各大纪的实力,玄紫交杂,忽有交融,既混乱又秩序。
这是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宝座,自殷商末年升起,经历过一场场腥风血雨。
此刻,淡淡光芒突兀亮起,一道人影勾勒于那张混乱无序的宝座上,威严肃穆,双眼微阖,眉心却有一道竖眼睁开,幽邃可怖,将众神的身影尽数映照入内。
劫海扩张,混沌汹涌,天地间的混乱之力突然加剧,如在迎接主人的归来,就连万神殿轻轻震荡。
“是那位···彼时天界最特立独行的一人啊,相传是自诸神纪便已存在,与昔年的天帝有关。”
“听调不听宣,只此一人,为万神所忌惮。”
阵阵涟漪扩散,殿中诸神神色皆变,深深的忌惮,心中发寒,犹如见到了某种天敌一般。
凡直视那竖瞳者,皆呆滞,存在本质都陷入了混乱,先天权柄要堕落,被污秽,坠入凡尘。
天界中心,四御疆土,三清圣境,两仪祖地,至上皇天殿皆现,南极长生大帝行走其中,身畔还出现了金母与木公,正自阴极祖地内走出,求见了斗姆元君。
“光阴之上,斗争到了如此激烈的程度吗,连两祖都脱不开身,天帝都在其中。”
“万族不可小觑,两个大纪的发展下来,要是加起来还抗衡不了我们,那昔年就输的太冤了。”
祂们神色肃穆,手中赫然多出了一口宝杵与金车,密布着特殊的法纹与气息,流动超越主宰级的可怕波动。
“没有长青不衰的族群,也没有永恒的天地主角,昔年其他神系如此,我们如此,殷商与万族亦如此,终究是轮替的,但这一大纪,未必不可再起。”
长生大帝轻叹,虽然交战之时一直蔑视万族,但那也只是言语上的打击,真实情况祂们心中都有数,万族联合起来的力量的确能够与祂们抗衡。
若非与那些天魔合作,制衡了诸强,而今的局面恐怕还在鏖战,只能谋划让万族内部起纷争了。
哗啦!
四野浪涛声起,时光海与历史大河显化,祂们径直踏入其中,又跃然而上,来到了另一重区域,被誉为起源之地的玄妙场所。
光阴之上便在此附近,化为了可怕的战场,连天界之主与冥土之主都现身其中。
前方,起源之地形状不定,时而如奔腾的河流,时而如苍劲的古树,时而如浩瀚的星空,诸形诸相,无形无相。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分裂的枝桠,散乱的支流与满满星河,象征着起源恒一而过程不定,终末无限,所谓的过程与结果始终是变动的,只有起源之点恒在。
“在此逆改,接引其他神系归来,编织未来,让走向愈发立于吾族,宝杵横压过往,金车驶向未来。”
三人盘坐于此,将那斗姆元君赐下的两器放出,一者幽幽放光,定住那斑斓过程,扫荡开重重波光,接引向诸神纪、鸿蒙纪与太一纪。
那金车则驶向无限不定的结果,编织出属于禁忌族群的未来,一种种可能性与走向,皆在发生改变。
而在当世,诸天万界走向依旧平稳。
某种波动的遮掩下,就是起源主宰也没有第一时间发觉,只觉未来朦朦胧胧,混沌一片。
但对于收纳了大劫权柄的李昱而言,这却是极为明显的,因为不论是那种未来,编织的亦或原有的,都少不了‘劫气’,这是注定。
“编织未来,不错的法子,我来给你们添把火。”
祂抚掌而笑,周身赤雾带动劫海,直接贯冲而出,自无限分裂的未来走向中涌现,压盖向那禁忌族群编织的全新走向与支流中。
一刹那,在这般影响下,各个族群内,主宰们皆生出了淡淡的感应,看向了未来。
祂们的存在随未来走向分裂而分裂,无止尽的扩张与占据;但人造的走向与可能性却不在此行列,需要祂们主动去占据。
因为能捏造出全新走向的,那也是主宰级数,本质与本质对抗,这边是无形的斗争。
哗啦!
起源之地,金母木公睁开眼,察觉到了不妥,冥冥之中像是有危险在靠近。
在那金车驶过的支流中,赫然多出了一抹乌光,黑暗深沉,乍生乍灭,贯通着无边破灭,无尽沉沦,无穷反复,交织于起源底部,带来奇怪韵律,像是那注定到来的灾劫,侵蚀浸染。
“哼!”
长生大帝目绽青紫,手中玉如意猛地打落,顿时祸福并行,万物生发,那编织的支流与走向登时裂变,不断扩张,一股浓烈生机在对抗着劫气的侵蚀,那金车亦是隆隆作响,压平劫海而过。
金母木公纷纷出手,协调阴阳,化作一层始气天幕垂落,庇护向编织的未来。
咚!
就在此时,一只踏灭万古青天的大脚自无穷高处突兀跺下,混乱与无序渗入了南极长生大帝掀起的万物生发,将万物凝固,将蔓延破灭,要阐述一切之尽头,既知未知之末日,一道道虚幻颠倒的幽暗漩涡浮现,撕扯搅乱着一个个未来走向与之流,浩荡开芸芸之力,阻拦金母与木公。
那双脚穿着金龙玉凤盘绕的靴子,分别立在万物终焉之寂灭末劫与万物起源之开辟始劫当中,首尾互联,始末轮转,自成循环。
大脚踩落,踏入不定未来中,显露出一尊赤金衮服加身的雄伟躯体,两手后负,冕旒覆面,珠串遮掩,让人看不清容颜,劫气缭绕成海,金戈铁马音悠扬,在满是星光普照之地渲染着兵戈征伐景象,勾陈紫微合一,直指根源,一念造化万物生,一念起兵诸世亡!
“昱皇!”
三尊主宰大喝,又是祂!
每到关键时刻时刻,这家伙总来搅局!
偏偏还实力莫测,手段诡异,奈何不得,真是一股气憋在心里又冲上胸膛,几欲顶穿脑门。
“朝圣者,虔诚而真挚,自起源之地面见,既诵尊名,为何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