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无言,他才刚兴起,还没用力呢,这就打爆了,有种被辜负的感觉。
那残破的祭坛被他收起,竟在上面发现了一些残肢断臂,还有香火的气息,循着这些气息,他赶到了一片城池中,在这里发现了供奉先前‘白眉不坠’的庙宇与神像。
“还能借助香火与神像归来吗,那就还有压榨的价值,打包带走,去轮回中发光发热吧。”
李昱颔首,将白眉留下的所有神庙与神像都收起,留下了自己塑造的替代品后便悄然离去,来到了另一片区域中。
此地被唤作玉泉山,有一方金霞洞,甚是神异,据传曾孕育过一方权柄,似是被人所得,又似还在山中。
他赶来此地,取出了所谓的‘天恩’打量着,进入洞中,忽地有了个念头,劫身也有一段时日不曾蜕变过了,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有能引起蜕变和承载蜕变的事物。
位列不坠,少有神珍能够承受并演化劫身,但今日所得的这‘天恩’及权柄,却是一个不错的蜕变对象。
若是功成,便是纯正的‘此世生灵’,正可留在这部古史内,他真身自去,也可上下游互联壮大起源史,一举多得。
一念至此,他又出去了几趟,暗中谋夺了临近城池祭祀的‘天恩’,足足有四份,这才停手,回归洞内进行蜕变。
也就在这一日,外界生变,有浩大波动传响,在殷商神朝的疆域内爆发。
轰隆!自大地深处,竟有一碰黑雾倒冲而起,看不清乾坤,竟有一扇古老门户模糊的出现,那像是传说中的鬼门关,又像是联通九幽冥府地的桥梁,它贯穿过诸多大纪。
“祖!祖!帝祖!”
同时间,在鬼门关后,一声声呼喝响起,竟有黄泉奔流而出,浑浊的河水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魂灵,更是浮尸飘过,拱卫着宏大神像顺流而下,然后无尽的阴气冲了出来,肆虐各地。
在那两畔,有彼岸花开,一株株或殷红,或湛蓝,阐述着截然不同的往生,更有一道道身影拉车而出,一如昔年罗酆鬼狱所见的那般,都是各族杰出生灵被选中,带上金箍与枷锁,犹如野兽般躬身拉车。
“帝!帝!上帝!”
伴着大祭的传颂之音,更加奇特的变化产生了,各个城池间有一座座庙宇耸立,被无尽香火供奉的祭坛上,那一座座神像竟然在颤动,而后走向龟裂,继而炸开,走出生灵,降临在当世。
“这些生灵···三界六道,天界为天庭,冥府为酆都,那么人界呢?便是祖界?”
李昱关注诸多方向,一瞬间涌来了大量的信息流,殷商时期三界六道完善,更有轮回尚存,也是在最后的大战中方才崩裂。
但,这之中也有个重要的问题,越是在不坠领域走的深远,便越感蹊跷,因为所谓的六道、冥府、天界未必是真的在这一世打崩的,很可能是后世强者也参与的结果,更有其他支流走向的加入。
这不是一个世界的事,不是一个纪元的战斗,纷至沓来。
以禁忌族群的性子,根本没有善恶之分,先天混沌,无有纲常伦理,更无规矩道理束缚,行事自然肆无忌惮;这样的情况下,可以说根本不会给其他族群有强者崛起的机会,迎来的只会是扼杀与奴役。
“除非说,禁忌族群内,也有倾向万族的存在,以及···诸天之外的力量干涉,但可以猜测,那样的存在既然能调用劫气与天魔入侵,势必是遭遇到了反抗,与人,或世界意志在对抗,殷商倾覆,万族崛起又分裂,很可能有这些因素在影响。”
李昱轻叹,到来这殷商大纪,所视所见又多出了很多隐秘,难以为人知;也难怪齐老会说,王座之上的存在都放下了族群成见,有更重要的事情。
轰隆!而在那天地深处,竟轰然有一架古朴的石桥显露而出,贯穿了生与死的界限,见之如面往生轮回,让世间万物走向死寂,凋零,又在尽头演绎造化,蓬勃生机。
到了最后,无量光绽放,在那无穷高处,竟真的有殿宇楼台显化,有各种光彩喷薄,天宇之上裂开了,降下了什么东西。
李昱也不在关注,而是运转万劫不灭身,将天恩融合到一起,与他所执掌的三分之二四御权柄共鸣,进行蜕变。
也就在这一过程中,金霞洞深处,亦是传来了权柄的气息,那是一口玉鼎,有些陈旧与残破,还有掌印残留在上,似乎被人争夺过。
此际在权柄的牵引与呼应下,亦是向着这里靠拢,天恩中有与山河相关的职能,中天北极权柄中亦有相连,便整个融入了蜕神池内,一齐孕育。
直到百年后,此地方才传出一声巨震,所有的天恩都融合在了一起,与褪下的旧躯相合,化作了一个道人,种种权柄或化衣裳、或化冠冕,或化兵物,玄妙非凡。
“不用乘骑与驾舟,九霄冥府任遨游;大千世界须臾至,石烂松枯当一秋。”
劫身出,带扇云冠,穿水合服,腰束丝绦,脚登麻鞋,似道非道,似俗非俗,清秀俊朗,自有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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